女官點點頭,又搖搖頭,道:

“她只有夜晚才會宿在那裡,白日裡都會出去繼續東奔西走,一邊靠乞討為生,一邊散播訊息,看來是非要將老太太給逼出來不可了。”

見舞陽長公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女官自以為猜透了她的心思,接著道:

“殿下,要不,咱們派人偷偷將她給處理掉?

畢竟這人若是留著,對您的名聲大有妨礙。”

雖然那人來尋的人是裴老太太,暴露的也是裴老太太的身份,本與舞陽長公主沒有一文錢的關係。

但偏偏,裴老太太現下成了舞陽長公主婆母。

堂堂一國的長公主殿下,頭上竟有個青樓出身的婆母,連帶著舞陽長公主也會被人瞧低了一等。

舞陽長公主眸色一暗,卻是搖了搖頭,道:

“不可,這個時候那老婆子死了,豈不更加證明了她說的都是真的,是我們裴府做賊心虛,才將人給除掉的?倒是適得其反了。”

女官蹙眉道:

“那……總不能讓那老婆子繼續這般散播下去吧?”

舞陽長公主點點頭,道:

“得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才行,對了,國公爺呢?不如去找他商議一下?”

女官撇撇嘴,很是為自家主子不平道:

“國公爺今兒個又出去應酬了呢!”

在女官看來,她們家主子肯下嫁給裴醒山,那是裴醒山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結果,這廝倒好,明明沒什麼正事可幹,卻偏偏老是往外跑,而不是留在家裡,好好陪她們的長公主殿下。

真真不識抬舉。

舞陽長公主也是一臉不悅,道:

“去,將他給本宮叫回來,就說家中出了大事,不可耽擱。”

“是。”

女官立即派了人去尋國公爺,但等啊等,足足等了半個多時辰,她們方才聽到國公爺回府的訊息。

舞陽長公主剛想發怒,畢竟她可是長公主!裴醒山無論讓誰等,都不該讓她等這麼久!

當她是吳氏嗎?這麼好欺負?

誰知,還未來得及發作,就被迎面而來的濃烈酒氣給燻的皺起了鼻子。

舞陽長公主當即皺眉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

儘管喝醉之後的裴醒山並未露出什麼醜態,但走起路來卻是腳步虛浮,被兩個下人一左一右的攙扶著,方才沒有軟倒下去。

那兩個下人不敢怠慢長公主殿下,聞言連忙回話道:

“回殿下,我們主子他……他在外頭喝多了一些,就、就變成這樣了。”

舞陽長公主嫌惡的用帕子捂住了口鼻,怒聲道:

“還不快將人扶到床上,去廚房要醒酒湯來?!莫非還要等著本宮去做不成?”

無論哪個女人見到自己的男人這般醉醺醺的回來,心情都不會太好的。

下人們連忙應聲,先七手八腳的將裴醒山扶上床,脫去他的鞋襪,又忙不迭的朝著廚房跑去。

女官怕被自家殿下的怒火牽連,也跟著退了出去,親自張羅起溫水帕子與痰盂等物,免得待會兒國公爺吐了,更惹得自家殿下不快。

屋中一時只剩下舞陽長公主與裴醒山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