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完了樓採,裴梟然又去拉寒蟬。

其實這位,才是她的心頭肉、掌上珠。

可惜此時尚有外人在,縱有滿腹衷腸,也只能延後再敘了。

裴梟然一邊招呼著眾人吃吃喝喝,一邊細心的吩咐小二去請大夫。

樓採連忙道:

“不、不用麻煩了,這點小傷不礙事的。”

她脖子上被方才的小偷給劃了一道。

不過傷口很淺,現下已經結痂了,只是長長的,瞧著有些駭人而已。

裴梟然卻堅持道:

“你是四殿下的人,我怎能招待不周?

而且,小傷也是傷,總該處理了,我才能安心。”

樓採說不過她,也只能乖乖的等著大夫過來,幫她簡單的塗了些藥,包紮了傷口。

“您如此待我,倒讓我不知該如何報答您是好了。”

樓採一副侷促的模樣,苦笑著向裴梟然說道。

裴梟然擺擺手,不甚在意的道:

“一點小事而已,談不上什麼報答不報答的。

要真算起來,還是我連累了你才是,若不是我窮追不捨,那小偷也不會狗急跳牆,反倒險些害了你。”

樓採搖搖頭,倒是十分理智,溫聲道:

“我這傷怎能算是您害的,要怪只能全怪那小偷,有手有腳不務正業,偏要做些偷雞摸狗之事。

他以為您看起來柔弱可欺,所以才挑您下手,只是沒想到碰到了鐵板。

那賊人拿您無可奈何,便只好轉移目標了,我不過是他用來脫身的工具而已。

換言之,若是他不偷不搶,我豈不是更加安全?”

裴梟然被她這番話逗笑,同時心裡也暗暗佩服。

真不愧是被朱濂溪選中的人,有條有理,能說會道。

又通情達理,溫柔可親,難怪上一世能拿下最不近女色的四皇子殿下。

裴梟然面露讚賞之色,道:

“你說的,倒是很有道理。”

幾人氣氛融洽,竟是絲毫沒有因一個外人的加入而顯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