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叫這是那個人,送給他家主子唯一的禮物呢?

如今,主子竟然決定將它再送還回去,看來,的確是想徹底放下了。

秦觀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有為自家主子終於肯放下的高興。

然而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濃重的無力與悲哀。

秦觀抬手,想要將那柄摺扇接過來。

誰知,百里烈鳶卻並沒有放手,好像臨時又反悔了一般,不肯將這柄摺扇讓與他。

秦觀輕拉了兩下,對方反而握的更緊。

秦觀頓時在心裡嘆氣。

果然啊,還是放不下。

但是這樣自我折磨,又有什麼意義呢?

裴小將軍即將嫁作他人婦,這也意味著,他們之間,當真再無任何可能了。

再、無、任、何、可、能!

秦觀心一狠、手一動,便作勢襲向自家主子的手腕,想要迫使他放手。

既然自家主子做不了決定,那他就幫他一把!

誰知,他一動,百里烈鳶也動了,手腕迅速後縮,並接連往後退了好幾步,欲要將那柄摺扇藏於自己身後。

秦觀只得追了上去,主僕二人皆是身手上乘,眨眼間,便為了一柄摺扇在屋內過了幾十招。

百里烈鳶最近身子並不如以前爽利,按理說,不一定能打得過秦觀。

然而秦觀也不敢真的傷了他,顧左顧右之下,竟也拿他沒可奈何。

兩人你來我往,卻始終分不出個勝負來。

那柄摺扇也是始終被牢牢地握在百里烈鳶的手裡,任憑秦觀使出何等招數,百里烈鳶就是不肯放手。

眼見著再這麼鬥下去也是無濟於事,秦觀只好往後退了一步,退出戰局,沉聲喝道:

“主子!該放下了!”

百里烈鳶一愣,僵在原地,表情茫然,像個手足無措、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的孩子。

秦觀重重的嘆了口氣,走上前去,硬是將那柄摺扇從他手中拽了出來。

然後,跪地行了一禮,道:

“屬下以下犯上,罪該萬死,待屬下歸來之後,任憑主子處置。”

說完,便站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囂張的不像個手下,倒像是百里烈鳶的長輩一般。

百里烈鳶下意識的往前追了幾步。

然而,最終,還是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