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夕嬪語氣激烈的澄清,赤宣帝卻意外的沒有任何反應。

只是轉頭,淡淡的看向裴醒山。

原本裴醒山只是想盡可能的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說當年無意中見了夕嬪一面,頓時驚為天人。

回家後便畫下畫像四處打聽,這才得知美人是施家之女。

因傾慕其貌,便託媒人前去幫忙說媒。

結果媒人回來卻說,那位施家的美人已經成了即將被送入宮中選秀的秀女。

他這才遺憾作罷。

那幅畫也被他當作紀念留了下來。

為免引起旁人誤會,這才將它放在了書房的暗格之中。

如此一來,既澄清了他與夕嬪的關係,又解釋了這幅畫的來歷。

就算赤宣帝想罰,頂多也是斥責他幾句罷了。

畢竟那都是夕嬪入宮之前的事了,且兩人之間又沒什麼,為顯大度,聖上定然不會多加追究。

然而夕嬪那個女人當真是蠢到了一定境界。

看到那幅畫便慌了手腳,忙不迭的和裴醒山撇清關係,生怕遲了一步,被裴醒山搶了先,將罪責全推給她。

卻不想想,這幅畫就是出自裴醒山那裡,他怎麼可能推卸的了責任?

他只會盡力撇清兩人的關係來保全自己,順便也能保住她。

可她偏偏一時慌亂,沒想到這一點,無意之中徹底傷了國公爺那顆暗暗愛慕了她多年的心。

剩下的,自然只有怨恨與報復了。

裴醒山抬起頭,迎著赤宣帝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緩緩開口道:

“陛下,夕嬪說的沒錯,臣與她的確相識於一場英雄救美。

不過——”

他話鋒一轉,唇角微勾,適時的流露出幾分嘲諷與輕蔑,道:

“不過,在得知臣出身於簪纓世家之後,她對臣的態度突然變得熱情了許多,還頻頻向臣發出邀約。

出於禮數,臣赴約了幾次,與她漸次熟絡起來。

她似是誤會了臣對她有意,不僅讓臣為她畫畫像,還讓臣必須好生儲存,並逼臣發下毒誓,若有遺失或毀損,便讓臣不得好死。

若臣不從,就對外宣稱臣曾輕薄於她。

臣無法,只得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