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身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怎能擅自脫離他的掌控之中呢?

裴梟然心念電轉,片刻,便有了應對之策。

她深深地嘆了口氣,道:

“我去了一趟大殷,去看離王了。”

“……”

沒想到裴梟然竟是回答的如此坦率,倒讓朱濂溪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他還以為她會對他隱瞞,甚或對他撒謊。

半晌,朱濂溪才開口道:

“為什麼要去看他?”

裴梟然攤攤手,一臉無奈道:

“還不是他那個親妹妹,跑來跟我說什麼離王馬上就要不行了,臨死之前想再見見之前認識的那些朋友,我這才火急火燎的跟著她去了。

結果……等我到的時候,人家已經好了,想來應該是遇到了神醫,或是離王的病情,並沒有公主殿下說的那麼嚴重。”

“朋友?”

朱濂溪劍眉微挑,深表懷疑。

“是啊,”裴梟然一臉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反問道:

“不是朋友,那是什麼?”

看著她睜得圓溜溜的眼睛中佈滿的不解與疑惑,朱濂溪緩緩搖了搖頭,道:

“沒什麼。”

看來,裴梟然還並不知道百里烈鳶也中意她之事。

她把他當朋友,就表示對他並沒有別的想法。

倒是他,白白擔心了一場,還以為……

罷了,既然如今事情已經澄清,再去追究也無甚意義。

他果斷轉移話題道:

“聽說你剛剛回來,趕了一路定然勞累,先去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你。”

裴梟然瞬間笑靨如花,行禮道:

“多謝殿下體恤。”

心中卻在冷笑,剛聽說她回家就來尋她的麻煩。

說白了,還不是不信任她?

上一世,她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明明還保有上一世的記憶,竟還是連丁點信任都不肯給她。

說起來,也不知是誰更可悲。

日子重又恢復平靜。

然而,某人的心,卻一直未能平靜的下來。

自從聽說了吳氏有了‘新歡’之後,這國公大人的一顆心呀,就跟扔進了油鍋,每日都不得安寧。

按理說,他已經與吳氏和離,也已經另娶了她人,與吳氏已經沒有了任何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