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哥哥當真死了,她豈不是成了害死他的罪魁?

惶然無措之下,百里餘念只能寄希望於裴梟然對她哥哥還念有一絲舊情了。

聽到她聲嘶力竭的呼喊,裴梟然腳步微微一頓,然而,最終還是沒有回去,與桑蠶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眼見著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百里餘念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掩面嚎啕大哭起來。

陶大夫留在王府照料哥哥,現下身邊連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嘶——”

一抹清涼柔軟的物事落在了側臉之上,裴梟然一個激靈,不知飄到何處的神識瞬間歸位。

“還疼嗎?”

桑蠶不由關切的詢問,一邊動作輕柔的在她被打的那半邊臉上抹著藥膏,一邊忍不住咬牙切齒道:

“她應該慶幸她是個公主,否則,我必讓她付出代價!”

一陣青草的清新氣息沁入鼻腔,柔涼的軟膏讓猶在隱隱作痛的臉頰瞬間得到了緩解。

裴梟然笑著搖了搖頭,道:

“不疼,這一記巴掌於我而言,跟被蚊蟲叮咬差不多,桑蠶姐姐不必擔心。”

想了想,又道:

“其實,這件事也有我的錯,若是我能早些與他說明白、斷絕關係,或許,他就不會有今日之災禍了……”

桑蠶並不明白裴梟然話中的深意,也沒有多問,只是寬慰道:

“喜歡一個人,並非說斷就能斷的,主子不必過於自責。

事既已成,前事如何已經不甚重要了,當務之急,是該如何解決此事。

我瞧著,那位大殷而來的小公主,不像是個會善罷甘休的主兒。”

裴梟然暗歎了一口氣。

她自然也知道,若是她不去,百里餘念是不會輕易離開朱雀的。

當然,她也可以一再的拒絕於她,讓百里餘念徹底死心。

百里烈鳶正生死未卜,想必百里餘念也不會和自己糾纏太久。

可是……

一向做事果決的裴梟然,這一次,卻是罕見的猶豫了。

裴梟然照常早早起床去上朝。

外頭天還未亮,仍是一片漆黑與安靜。

裴梟然走到大門外,等著車伕將馬車駕來。

清晨的風很冷,裴梟然攏了攏披風,掩嘴打了個呵欠,隨意朝周圍一掃,卻意外的發現,裴府大門旁的牆邊,多了幾團靠牆而坐的黑影。

裴梟然愣了愣,剛想走過去看個究竟,忽而又想起了什麼,將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

她知道那幾團黑影是誰了。

但她沒有驚動他們,而是好似什麼都沒看到一般,很快上了馬車離去。

那幾團黑影卻並不知道裴梟然一個女子還需要上朝,還起的那麼早,猶將腦袋埋在臂彎裡呼呼大睡。

好不容易等到裴梟然晚上回家,對方卻對他們視若無睹,徑直快步進了大門,只留給他們一道絕情的背影。

第二天、第三天,也是同樣的結果。

第四天晚上回來的時候,裴梟然正想像前幾日那般徑自往前走時,卻聽身後‘撲通’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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