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許驚訝過後,裴梟然立刻含笑道:

“能得大殿下的掛念,祖母泉下有知,定然倍覺榮幸。”

朱濂溪會想去,當然不是為了那個早在以下犯上、打了他父皇的時候就該消失的老太婆。

他只是怕未來三年生出變故,所以抓緊時機想和裴梟然多培養培養感情罷了。

都怪裴梟然太過優秀,以至於平時事務繁多,讓他無數次的相約都泡了湯。

除非有公事,否則的話,裴梟然也很少會去赴他的約。

以至於,儘管他是近水樓臺,但至今為止,還是沒能得月。

與裴梟然之間的關係,也始終無法更近一步。

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因為裴梟然對待他的態度,始終客氣而疏遠。

哪怕方才的那番話總算讓他感覺兩人親近了些。

可距離上一世那樣親密的關係,還是太遠、太遠。

裴梟然自是清楚朱濂溪絕不是為了裴老太太而去的。

不過,他為何而去,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呢?

哪怕與自己有關,那又如何?

這位大皇子殿下也許永遠也不會明白,當一個人的心死了,是怎麼救,都不會再活過來了。

更何況,她裴梟然,可不是那種別人稍一示好、示弱,就會心軟、並同情心氾濫之人。

更不會為了凸顯自己的善良、得到世人的讚譽,而去原諒一個根本不能原諒之人。

別說朱濂溪只是放下身段來追求她,就算他跪在自己的面前,涕淚橫流的懇求自己的原諒又如何?

自己前世那已經死去的兄長、嫂子和小侄子們,還能活過來嗎?

上天垂憐,才讓一切重頭開始,讓她有了可以拯救自己至親的機會。

可若是上天沒有施恩呢?

那她與她的至親們,現在已經成了一抔滿含冤屈卻不得申訴的黃土!

所以,無論朱濂溪再為她做些什麼,她那顆已死的心,也不會再有任何的感覺了。

兩人各懷心思、一前一後的走出門去。

門外,果然站著一個裴潤之院子裡頭的下人。

沒等那下人上前說話,裴梟然便道:

“回去吧,告訴大哥,我這就出發,大殿下也會同我們一起去裴府。”

那下人驚訝的看了朱濂溪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應了一聲,便匆匆回去回話了。

裴梟然想了想,問道:

“不知大殿下可用過早飯了?若是沒有的話,不妨先去用過早飯,再去裴府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