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忽然抬起頭,尖聲反駁道:

“是她先背叛我們的!我只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已!”

朱濂溪眸色微動,正欲讓暗衛當場將這不知死活的東西斬殺了,卻被裴梟然一抬手給制止了。

裴梟然道:

“她說的對,是我有錯在先。”

朱濂溪知道裴梟然重情重義,定然是又心軟了,便道:

“對此等叛徒,絕不可心軟!

若是你下不了手,本殿為你代勞便是。”

裴梟然卻是苦笑著搖搖頭,道:

“不必勞煩大殿下了,還是交給我吧。

不過大殿下放心,我雖不會除掉她,以後,也不會再留她在我身邊了。”

朱濂溪這才稍稍放心,見她一臉難掩的失落,不由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發頂,語氣中帶了幾分寵溺道:

“你啊,就是對自己人太過仁慈,有的人雖不是我們的敵人,做的事卻比敵人更加心狠手辣。

對付這種人,以後切記萬不可再心慈手軟。”

裴梟然看了他一眼,低頭道:

“梟然謹記大殿下的教誨。”

這一低頭,便自然而然的躲過了他的手。

既然朱濂溪鬆了口,小柔自然可以直接跟著裴梟然回新宅。

臨走時,朱濂溪又喚住了裴梟然,指了指胳膊,道:

“回去記得好好處理一下傷口。”

裴梟然客氣的拱手道了謝,這才轉身走了。

回去的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夜風很涼,月色蒼白而靜寂,寬闊的青石大道上,只聽得到陣陣清脆的馬蹄聲。

似是受不了這壓抑的氛圍,小柔忽的開口道:

“剛才,你為何不殺了我?”

裴梟然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著反問道:

“我為何要殺你?”

小柔咬了咬下唇,道:

“我做了那樣的事,若非三殿下的那塊玉佩,說不定你現在已經連同你的幾個哥哥一起,都被罷官趕出京城了,難道,你就一點兒也不怨我?”

裴梟然竟是搖了搖頭,道:

“不怨。”

小柔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