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先與玄公子在暗中聯絡,並將自己的玉佩給了玄公子,為免引人懷疑,還特地偽造了一塊佩於身上,為的,就是能夠讓玄公子憑藉他的玉佩,自由出入於莊子。”

這完全說得通,莊子上的人全都聽命於赤宣帝沒錯,但皇子的命令,他們也是不敢違抗的。

不等朱虞廷開口,朱濂溪又繼續道:

“然後,三弟便設了一出局,先讓裴將軍的身邊之人將裴將軍引到此處來,對裴將軍下了迷丨藥之後,又讓玄公子與她同睡一榻,為的,就是讓我們見到這一幕。

當然,玄公子說過,可讓大夫放心來驗,說裴將軍絕對沒有吃下或喝下任何有毒之物。

可是,下毒的方式,又何止這一種呢?同樣,解毒的方式,也不止是一種。”

說完,他意有所指般的瞄了瞄屋中的香爐。

玄邪雨聞言,頓時有些慌亂的移開了目光。

“大皇兄,你莫要胡說八道!”朱虞廷氣急敗壞的怒吼。

然而,朱濂溪卻是置若罔聞,繼續道:

“將我們引到這裡來之後,自然便看到了裴將軍與玄公子同睡一榻的畫面,自然也就坐實了裴將軍通敵叛國之罪名。

然而,天公不作美,竟讓三弟的玉佩從玄公子身上摔落了出來。

三弟本想讓他的手下代他頂罪,洗脫罪名,奈何他的手下並不配合。

換言之,三弟根本就是想借著玄公子之手,除掉裴將軍、裴將軍的大哥裴大將軍,以及,咱們當朝的左丞相!

若是失了這幾人,對咱們朱雀影響會有多大,父皇心裡自然清楚。

更別說,裴將軍還帶有祥瑞,一旦失了她,違逆天命,後果會有多嚴重,三弟會不知嗎?

可他仍是這樣做了,所以,依兒臣來看,真正想要通敵叛國之人,怕不是裴將軍,而是三弟!”

斜睨了朱虞廷一眼,朱濂溪優雅而冷酷的緩緩勾了勾嘴角,一字一字道:

“朱雀與玄武大戰在即,三弟卻要謀害朱雀兩位大將,若因此而使我朱雀軍心渙散、戰力銳減……

不知三弟,當意欲何為?”

他的眼神,已是同在看著一個死人一樣了。

朱虞廷雙膝一軟,也不由跪了下來。

他膝行幾步,一把抱住了赤宣帝的雙腿,沒了剛開始的囂張氣焰,滿是驚惶與哀求道:

“父皇,兒臣沒有!求父皇相信兒臣,不要聽大皇兄胡說八道啊!”

隨即又轉頭望向朱濂溪,咆哮出聲道:

“朱濂溪!我知道你想當皇帝,所以想要剷除異己,可是,也用不著用栽贓嫁禍如此下三濫的招數吧!”

朱濂溪卻是輕輕搖了搖頭,道:

“我不是想當皇帝,而是身為長子,那是我的責任。

當然,若是父皇另有安排,我也無怨無悔。”

隨即,又看向赤宣帝,道:

“父皇,雖說三弟的人可能已經清理過香爐,不過為了讓三弟俯首認罪,還是應當尋御醫來看一看,香爐若是未換的話,說不定還可查出蛛絲馬跡。”

赤宣帝點頭應允。

朱濂溪轉身便出去安排了。

朱虞廷自知他所做的一切都已被朱濂溪給看穿,怕是沒了活路。

再看看屋中幾人,由於他們這次是出來遊玩,身邊並未帶護衛或宮人,只有幾個暗衛在外頭候著。

若想活命,只能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