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梟然如今勢大,又極為受寵,動用一下關係,將玄邪雨帶出莊子,雖不容易,卻也不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換言之……這二人,定是有了什麼利益牽扯,才會讓裴梟然甘願冒著殺頭之險也要將他帶出來。

他們二人,一個是朱雀手握兵權的大將,一個是玄武的質子,會有什麼利益牽扯,簡直一目瞭然。

朱虞廷率先發難,怒聲斥道:

“裴梟然!你、你怎能與玄武的質子勾結在一起?!父皇對你如此寵愛、如此厚待,你、你居然還是背叛了他,你良心何在!”

說著,揚起手臂,就要替赤宣帝收拾一下這個叛徒。

誰知,手臂落下之時,手腕卻被人一把握住,力道之大,讓朱虞廷立刻皺起了眉頭,橫目看去,果然是他那個中看不中用的大皇兄。

朱虞廷冷笑,語氣中滿是嘲諷道:

“大皇兄,莫非你也被那個妖女所迷惑了不成?我們可都是親眼看到她與玄武質子勾結在一處的,不要告訴我,事到如今你還要護著她!”

朱濂溪卻並未看他,一雙眼睛只直直的盯著裴梟然,道:

“事實到底如何還未可知,三弟會否太沖動了些?”

朱虞廷再也受不了手腕上傳來的劇痛,一把甩開了他,冷哼一聲,道:

“大皇兄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也罷!等事實查清之後,再行重罰也不遲!”

說完,扭頭瞪向裴梟然,厲聲質問道:

“裴梟然,你和這玄武質子到底是何關係,聚在一起又是為何,說!”

如今朱雀與玄武的關係可算得上是十分緊張。

玄武已將朱雀周邊能夠收買的小國和部落全都變作了他們攻打朱雀的踏板,往那裡大量輸送糧草與兵馬、武器等作戰必需品。

上一戰,他們敗就敗在出門打仗離家太遠,糧草供應不及時,才被兵力不及他們的朱雀耗到了最後,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所以,這一次玄武可長了記性了,所以才會不擇手段的使出各種計謀來拉攏、收服朱雀周邊小國,為的,就是讓這些小國當他們的糧草庫、軍營地!

如裴梟然這等身份之人,若當真與這玄武質子有什麼牽扯,那便等同於謀逆之罪,可是要被誅九族的!

看清了來人是誰,也知曉了身側之人的身份,裴梟然總算清醒了一些,臉上驚惶之色一閃而過,隨即立即下榻,跪倒在赤宣帝的面前,沉聲道:

“陛下,梟然與這人根本不相識,請陛下明察!”

那人也總算看清了赤宣帝的面容,方才的氣焰一下子熄的連絲煙兒都不剩,忙也跟著下榻,跪在裴梟然的身邊,低著頭不敢言語。

朱虞廷冷笑一聲,道:

“裴梟然,你若是跟這人根本不相識,又怎會與他如此親密的同睡一張榻上呢?而且,看你們衣著不整,怕是早已有了夫妻之實吧?”

裴梟然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的外衣不知何時竟已被人除去,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裡衣。

再看身側之人,也是亦然。

她面色微變,卻仍是力持鎮定道:

“梟然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若是陛下願意聽,梟然願將所有事情都向陛下詳述一遍,絕無任何欺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