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必要因為這一個庶子,就犧牲掉他整個國公府。

趙姨娘抬起頭來,額上鮮血淋漓。

她望著裴醒山離去的背影,目光由哀傷、漸漸變為陰絕。

裴醒山……裴家,乃至於整個朱雀,都欠了她!

如若不是為了復仇大計,這個腐臭潰爛的裴府,怕是連看,她都不會多看一眼!

鮮血一道道從額上滑落下來,經過眼角,好似流下血淚一般。

趙姨娘卻彷彿沒有痛覺一般,只死死的盯著裴醒山離去的背影。

婦人看到她這副魔怔似的模樣,嚇得魂都飛了一半,忙趁此機會站起身來,忙不迭的逃跑了。

良久,趙姨娘才不知想起了什麼,忽的扭頭看向裴花玉與裴淑麗。

裴花玉與裴淑麗也正六神無主間,她們互相生了嫌隙,又不敢去跟趙姨娘說話,只能一起沉默著。

見到趙姨娘看向她們,用的還是她們從未見過的眼神,兩姐妹不由齊齊渾身哆嗦了一下。

趙姨娘慢慢開口道:

“你們……去給我找裴梟然,裴梟然如今位高權重,找一個人必定比我們要容易的多。

記住,一定要說服她去找,絕不可再對她或她身邊人出言不遜,否則的話,你們兩個,就永遠、永遠不要回來見我了。”

這話說的極重。

而且,剛才趙姨娘還為了裴世文,而不惜犧牲她們姐妹倆,已經足夠說明,她絕不是隻是說說而已了。

裴花玉與裴淑麗明白,她們的孃親,已經不是記憶中的那個雖然嚴厲、卻對她們寵愛有加的孃親了。

不過,離開她,她們又能去依靠誰呢?

因此,儘管心中已對趙姨娘生了怨懟,姐妹倆卻是不敢不從命,只得乖乖點頭答應。

“小姐,大殿下有請。”

桑蠶走了進來,先是向裴梟然行了一禮,隨後傳話道。

裴梟然頓時扶額。

她這幾日簡直忙得昏天黑地,除卻每日例行去大營裡參與訓練之外,還要幫趙姨娘尋找失蹤的裴世文。

雖說她也恨裴世文,可她恨得是長大後的裴世文,可不是現在啥也不懂的小屁孩。

所以,就算要報仇,也得等他長大以後。

不然現在動手,豈不是等於她在濫殺無辜?

雖然裴花玉與裴淑麗當年害死她哥哥們的孩兒時並未有她這般的同情憐憫之心,否則她們也不會動手。

不過,她們是毫無人性的牲口,裴梟然可不是,自然不會跟她們一樣會對一個孩子下手了。

可是,派出了大量人手去找,甚至動用了自己在暗中的勢力,過了這好幾日,竟還是一無所獲。

奇了怪了,不管是誰偷走了孩子,總該會留下些線索,可她的人竟是連一點線索都沒有查到。

莫非……當真是赤宣帝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