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不是因為選了這條路,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是我本來就是這麼想的。

以後若是再遇到這種事,我還是會不擇手段的讓別人代替你或其他兄長去送死,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去死。

隨便你怎麼想吧,反正,我是不會改變的。”

“裴梟然!”

裴潤之氣結,見妹妹完全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又耐心的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道:

“好,先不說這個,這一次是僥倖才未被任何人發現端倪,可是下一次呢?

萬一被人發現主將被掉了包,那我就會被人誤以為是貪生怕死之輩,所以才會讓人冒充我去領兵打仗!

臨陣退縮等同逃兵,同樣也是死罪,到那時,你又當如何?”

裴梟然糾正道:

“這一次未被發現不是僥倖,是我早就將所有能暴露的地方都做足了偽裝,提前也做足了準備,才沒有人會發現。

以後,我也同樣不會讓人發現,這種事,只有你、我和那個幫我做事的人知道。

如果那個幫我做事的人叛變的話,也不用怕,我會讓他全家都生不如死。

大哥放心,我不會找一個無牽無掛、無法掌控的人,去做這麼重要的任務的。”

裴潤之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乾脆轉身就走。

身為一軍主將,其實他控制情緒的能力一直在逐漸加強。

因為作為一軍之首,如果先亂了的話,那手下的將士豈不比他更慌?

打起仗來也必定毫無底氣、必敗無疑。

這一次被氣到無話可說、轉身就走,足以見裴潤之是動了真火。

裴潤之氣沖沖的開啟門,卻是一怔,因為門外不知何時,竟是站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面色慘白、身形微弓、身上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藥草味,明顯是受傷之人。

看到這兩人,裴潤之原本滿面的怒容瞬間化為內疚,他緩了緩口氣,道:

“怎的傷還沒好就出來了?大夫不是說過要好好臥床靜養嗎?快回去休息吧,亂動會讓傷處重新撕裂的。”

沒錯,門外站的兩人,正是張澤清與小柔。

外人都以為在戰場上受了重傷的是裴潤之,為掩人耳目,裴潤之也在戰後將身上纏滿了紗布。

然而,真正受了重傷,險些命喪當場的那個人,其實是張澤清才對。

裴梟然見到門外不知站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的兩人,身體微微一僵,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

張澤清原本是來複命的。

他們一行人原本是跟著裴潤之回了裴府,但卻得知,裴梟然等人已經從裴府搬了出去,這才又來到吳家。

吳家人得知他們是裴梟然的手下後,當即為他們安排了住處,見張澤清受傷,還特地請了大夫來。

但張澤清的心思卻並不在養傷上,而是一直在等著裴梟然從大營裡回來。

小柔原本勸他待養好傷再去覆命也不遲,對方卻不肯聽,不得已,她只得在聽聞裴梟然回家並用過晚飯後,扶著他來到了裴梟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