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陛下為我們主持公道!”

幾人立刻極有默契的一同磕頭,高撥出聲。

要知道告御狀之人必須要先笞五十,他們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自然要拼盡全力,不給那裴潤之任何一點反抗的機會。

赤宣帝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若是沒有確鑿證據,這些人也不會為了告御狀而甘願捱打。

他又轉頭看向裴潤之。

裴潤之抿緊了薄唇,正想說什麼,卻聽有人搶先他一步,緩緩道:

“這天下未婚先孕的女子多的是,莫非只需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便能隨意指認他人做那冤大頭不成麼?”

開口的是當今左丞相裴雨軒,裴雨軒深知自家大哥嘴拙,怕他吃虧,便替他把話說了。

此話一出,楊母立刻眉眼一厲,尖聲質問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說我們誣陷那裴潤之?!女子清譽何其重要!就算誣陷,我們也不必用如此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吧?”

赤宣帝微微皺眉,顯然也覺得這話很有幾分道理。

楊母又轉頭朝著赤宣帝將腦袋磕的砰砰直響,口中高喊道:

“陛下,我們可說的都是實話,萬不敢欺瞞陛下!若是陛下不信,可再請御醫來驗!”

說罷,目光又直刺向裴潤之,語帶挑釁的問道:

“不知這負心漢可敢將那位姬小姐叫到這裡來,咱們當面對質,你們兩個私下是否有所苟且?”

聽到對方竟然來攀扯姬雪瑩,饒是裴潤之脾性溫和、待人寬厚,也不禁有些動怒。

他冷聲道:

“我與姬小姐只是正當往來,絕沒做任何苟且之事,且,我先前已婉拒了這門親事,並奉上厚禮,不知為何你們還要來做糾纏。”

楊母冷笑道:

“一份厚禮就想打發了我們?你若是沒做虧心事,又為何要送我們厚禮?”

沒想到裴梟然竟也跟著附和,埋怨的看向她家大哥道:

“是呀,大哥,你為何要送給這種人厚禮?沒的浪費了銀錢。”

“你說什麼?!”

裴梟然燦燦一笑,看著面前涕淚橫流卻眼神強勢的婦人,忽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仰起小腦袋故作困惑道:

“我開始還想不明白,為何你們楊家明明是誣陷我大哥,卻還有那個膽量,冒著欺君之罪將此事捅到陛下面前來?現下,我總算是稍稍有些想明白了。”

她直直的望向楊母,那眼神清澈,卻又像一面明鏡一般,可以倒映出一個人內心所有陰暗的想法。

楊母莫名的心下一涼,卻又怕被聖上看出端倪,連忙繃緊面容,沒好氣的反問道:

“你明白了什麼?”

“明白在你們背後,一定有人為你們撐腰。”

此話一出,楊家幾人都是心中驚動。

卻聽裴梟然又笑著道:

“那人應該就是我那位‘德高望重’的祖母吧?你們以為,我那祖母是衛國公的親母,就能在她的幫助下,對我大哥為所欲為,是不是?

接下來,你們是不是就會讓陛下將她也給召來,讓她作證的確是她為我大哥與楊小姐牽了線,還在她的安排下,讓兩人見了面,並再次作證,正好‘不小心’看到兩人在親熱的畫面,以此來坐實我大哥就是楊小姐那腹中胎兒的親爹並始亂終棄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