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她的壞話,人家還願意再提拔他們?

王弗等人不由對裴梟然更加敬服,連連點頭答應。

裴梟然笑了笑,又仔細檢視了一番張協的傷勢,發現雖然傷得有些重,但並無性命之憂後,方才帶著百里烈鳶離開。

回營帳的路上,百里烈鳶有些不悅道:

“你就這麼放過了那些膽敢說你壞話的人?”

這隻小刺蝟對自己那麼野蠻,第一次見面就差點讓他斷子絕孫,對別人倒是寬宏大量的緊。

某位心裡不平衡的王爺毫不客氣的挑撥離間起來。

裴梟然斜睨了他一眼,道:

“只是幾句壞話而已,還是在背地裡說的,不疼不癢,我又何必去計較?”

百里烈鳶冷哼一聲,道:

“你這是縱容!現在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還不知道以後會有多少人在背地裡編排你呢!傳出去,可對你名聲大大有損。這要是換做是本王,早就將他們打死拖出去餵狗了!”

裴梟然聳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道:

“沒辦法,女子為將就是如此艱難,不過嘴長在別人身上,我也管不了,隨他們去說就是,反正我自己知道自己是個什麼人就足矣。”

該聽過的閒言惡語上輩子已經不知道已經聽過多少了,裴梟然對此早已習以為常。

就像她說的,這世道,女子不管做什麼都是萬分艱難的,只有乖乖呆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方才稱得上安分守己。

但她偏偏逆流而上,偏偏就是要讓世人看看,女子,不必不如男。

圓圓的眼睛裡笑意盈盈,清澈而豁達,倒讓百里烈鳶一時看的有些愣,而忘記了繼續挑撥下去。

待他們一邊閒聊一邊走遠後,一道人影從一處營帳後閃了出來,看著遠去的兩人,微微皺起眉心,喃喃低語道:

“本王?莫非他當真是……”

沈廉咬了咬下唇,又很快轉身悄然離去。

約莫過了一個月之後。

天氣愈發冷寒,營帳裡也生起了炭盆,幾個副將和陳允平正圍坐在炭盆旁,一邊喝茶一邊閒聊。

儘管距離裴梟然打的那場勝仗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關於那場仗的訊息卻並未逐漸平息冷淡下去,反而越傳越廣。

現如今,不僅是裴梟然的那些手下,連他們所率領的那些將士們,也都開始用佩服的語氣談論那個不可小瞧的小屁孩了。

副將盧乾勇拍著大腿,遺憾的連連大聲嘆氣道:

“你說咱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先集中兵力滅了那個貪狼幫呢?貪狼幫泯滅人性、喪盡天良,其他幫派根本沒有願意與之交好的,所以剿滅時,也不用怕與之聯盟的幫派出手相助在旁擾亂,還能掙得一個大大的軍功,唉……錯失了大好良機啊!”

逐個擊破的策略並不是沒有人想過,只是西疆外的這些幫派之間關係複雜,有姻親、有師徒、有恩仇……關係極為錯綜複雜,想要先滅掉一個,就極有可能會引來其他一個、或幾個幫派的同時出擊。

這些幫派的人數可都極為可觀,還都是從各國逃出的亡命之徒,可想而知到時會有怎樣一場惡戰。

且一旦被他們破開個口子,朱雀的百姓們就要遭殃了。

正是因為這個顧慮,朱雀才一直沒有采取逐個擊破的策略對付這些幫派。

只是太過顧全大局的結果,就是忽略了小節,忘了貪狼幫是個六親不認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