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蠶輕嘆了口氣,嘆得裴梟然的一顆心立時提了起來,這才柔柔一笑,道:

“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我自是不敢打下包票的,只是……這治療之法,卻是有些令人難以接受,若是寒蟬姑娘不介意的話,那自是什麼問題也不會有的。”

裴梟然好奇的問道:

“什麼方法?”

想了想,又緊接著道:

“不如這樣吧,正好,我身上也有幾處傷疤,你就先給我治治試試吧,若是不行,我無所謂,若是當真可行,再給寒蟬姐姐治療,如何?”

此話一出,桑蠶和寒蟬都齊齊轉頭看向她。

裴梟然撓撓頭,不解的道:

“怎麼?”

桑蠶微微一笑,道:

“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寒蟬姑娘,能有你這樣的好朋友。”

裴梟然嘿嘿傻笑了一聲。

寒蟬卻是擔心道:

“桑蠶姑娘剛才說……這治療之法有些令人難以接受,不如還是讓我先來試吧,萬一你接受不了,便可以直接不必受罪了。”

裴梟然擺擺手,無所謂道:

“寒蟬姐姐,你也太小看我了不是?”

不等寒蟬再說什麼,裴梟然已經扭頭看向桑蠶,斬釘截鐵的道:

“就讓我先來試吧!”

裴梟然說做就做,當即便跑去將屋門反鎖,免得有人誤闖進來。

隨後豪邁的將衣服一脫,便大大方方的讓桑蠶開始動手。

桑蠶湊近了仔細瞧了瞧,猜測道:

“這好像是拔箭之後留下的傷疤。”

裴梟然點點頭,道:

“沒錯。之前聖上讓我護送大殷離王回封地,路上遇襲,不小心中了一箭之後留下來的。”

桑蠶微微蹙眉,顯然很是不贊同赤宣帝讓一個小姑娘去做這麼危險的任務。

一旁的寒蟬則是不知想起了什麼,一雙美目微微瞠大,氣呼呼的瞪向裴梟然。

裴梟然被她瞪的一頭霧水,不由問道:

“寒蟬姐姐,怎、怎麼了?”

寒蟬從來都不是會隨意發脾氣的人,對她尤其好,比起親姐妹來也不遑多讓了。

所以,她還是頭一次看到寒蟬對她生氣呢!

寒蟬看著那塊盤踞在嬌嫩肌膚上的醜陋疤痕,啞聲質問道:

“你還記得嗎?從離王的封地回來以後,你帶回了一盒祛疤的藥膏,還將它給了我,我知道你在路上受傷了,卻不知道你傷在哪,便問你你的疤痕怎麼辦?你說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還給我看你腿上的那些淺淺的傷疤,而我,也傻乎乎的相信了!”

她纖指一伸,指著裴梟然肩膀處靠近胸口的傷疤,怒聲道:

“卻原來,你根本不是傷在腿上!”

這個小騙子,為了把藥膏讓給自己,不惜在身上留下那麼難看的疤,她是想讓自己愧疚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