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鬼使神差的,卻在人家成親這日,混了進來。

到底是差點成為自己夫君的男人,雖然是自己拋棄了他,但不知怎的,卻總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的不爽之感。

尤其是,在看到那一身喜服,更襯得面如冠玉、儒雅俊秀、風采無雙的新郎官時,一把妒火更是熊熊燃起。

以往面對她時總是淡若秋水、平靜無波的清眸,此時在看向身旁蓋頭輕遮的新娘子時,卻是漾滿了醉死人的溫柔,令人無法不為之沉淪。

不得不說,就算不舉,這個男人依然是十分迷人的。

而這般迷人的男人,從此以後,卻是別人的夫君了。

後悔伴著心中的妒火愈燒愈旺,燒的她坐立難安、五臟俱焚。

薛媛終於再也無法忍受下去,站起身,不顧旁人詫異的目光,逃也似的奔了出去。

裴梟然朝著薛媛逃走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身影,真是化成灰她都認得。

她冷哼一聲,很快收回目光,不予理睬。

既然是她自己做的選擇,那就,不要後悔。

趙家都是文人,裴雨軒的朋友也都是文縐縐的讀書人,再加上都很照顧裴雨軒這個病秧子的身體,連灌酒時都沒敢多灌,鬧洞房時更是意思意思便放過了他們,聽牆角之類的惡俗事兒,更是無人去做。

貼滿喜字、燃著花燭的房中,很快便只剩下了一對新人。

裴雨軒深吸了口氣,慢慢走到床邊坐下,親手揭開那張豔紅的蓋頭。

蓋頭下,一張濃妝豔抹、清媚動人的容顏緩緩展露出來。

彼此看清對方的面容後,都忍不住羞紅了臉。

趙梓萱左右瞧了瞧,見人都走了,微微鬆了口氣,小聲關切道:

“你累不累?我服侍你歇下吧,強站了一日,定然也是累了吧?”

既然自家夫君不舉,那就直接休息吧,反正她嫁給這個人,也不是為了貪戀男女之歡。

只要能夠每日醒來看到他,同他說說話,談談天,便已是心滿意足。

裴雨軒卻是搖了搖頭,輕輕抓住她的皓腕,將她拉起,道:

“跟我來。”

將人帶到梳妝檯前坐下,裴雨軒動作輕柔的一一將趙梓萱發上的釵飾卸下。

這些東西雖然看著華彩璀璨,漂亮的緊,但也都很有分量,戴了這一日下來,早就壓得趙梓萱的脖子都酸了。

趙梓萱下意識的動了動肩膀,一雙溫熱的手便覆了上來,力度適中的幫她揉捏著頸項和肩膀。

趙梓萱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去,舒服的感覺很快蔓延開來,令她忍不住低低的輕吟了一聲。

意識到自己發出了怎樣羞恥的聲音後,趙梓萱立刻捂住嘴巴,一張俏臉漲的通紅。

偷偷抬頭看向眼前的銅鏡,卻見銅鏡中倒映出的身後那人,正嘴角含笑的也透過銅鏡望著自己,那清潤的眸中,滿是縱容與溫柔。

一股甜蜜自心底湧起,絲絲縷縷自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趙梓萱只覺得,這一生中能有這一刻,便已是值得。

不捨得讓那人為自己多勞累,沒一會兒趙梓萱便讓他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