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軒再怎麼不受待見,那也是裴醒山的親生兒子。

自己的親生兒子,莫非當真忍心,拒了這大好的親事,轉而給他許一門不相襯的親事?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裴醒山迫於壓力,才不得不同意薛尚書這門親事。

畢竟給裴雨軒說一門不好的親事,不僅對裴雨軒自己沒有好處,對於裴家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裴醒山原本就因為重庶輕嫡而被聖上責怪,若當真敢這麼做,無異於是同聖上做對!

更別提外人的看法和指摘了。

裴文長倒是不怕他爹是因為壓力才不得不同意了這門親事的。

怕只怕,他爹是因為想起了裴雨軒也是他的親兒子,所以才……

而且,如果真的怕壓力,薛尚書第一次登門的時候,他爹又為何會拒絕?

算來算去,只有第二種可能了。

一直享受父親獨寵的裴文長,可絕不願意再讓裴醒山再去寵愛其他的兒子。

倒不是因為他也敬愛裴醒山,所以才不願他眼裡有別人,實際上,在看到自己的孃親被裴醒山親手殺死在自己眼前時,裴文長對這個爹就已經徹底由敬轉恨了。

他會怕裴醒山也對其他兒子好,只是因為,怕裴家和國公的爵位,將來會被那些嫡出的兄弟們奪走!

那手下見裴文長臉色愈發難看,生怕他一怒之下拿自己撒氣,這對於這位裴府被嬌寵慣了的五少爺這裡,可絕不是稀罕事兒。

手下忙又道:

“也不知那位薛大小姐哪隻眼睛瘸了,放著咱們文武雙全、英俊瀟灑的五少爺不嫁,居然偏偏去嫁給一個病秧子,真不知道這些女人心裡都是怎麼想的!”

裴文長冷哼一聲,臉上浮現出幾分不屑的神色來。

他三哥可不就是個病秧子麼?

整天坐在四輪車上,一站久了就臉色發白、氣喘吁吁,說不定哪天就咯嘣一下,沒了。

那位薛大小姐怕也是個只看臉的膚淺女人。

等等……病秧子?

裴文長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一勾,扯出一抹陰陰的笑容來。

他可不想有朝一日,他那個三哥靠著妻家的勢力,在自己的面前揚武揚威。

而且,就算那薛大小姐再膚淺,他那個商人之女出身的三哥,也是決計配不上的。

所以,這門親事,他是破壞定了。

朝著被他笑得額頭冷汗直冒的手下勾勾手指,對方附耳過來後,裴文長便低低的向對方吩咐起來……

今日天氣晴好,趙梓萱約了幾個姐妹出門遊玩,到天色擦黑時,才意興闌珊的歸來。

那被裴雨軒派去送信的小廝牢記著自家少爺的吩咐,見趙梓萱不在家,也不敢隨意將信交與他人,便一直揣著,在門口等到了天黑。

見趙家小姐終於歸家,小廝連忙迎上前去,在趙梓萱疑惑的目光下恭敬的行了一禮,這才雙手奉上信封,笑著道:

“小的見過趙小姐,這是我家少爺特地囑咐小的務必親自送到趙小姐手上的,請趙小姐收下。”

趙梓萱微微有些戒備的問道:

“你家少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