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因為老太太想要將裴曾山推出去幫裴醒山受罰的那件事,葉氏心底裡恨透了老太太。

但不知道這個老不死的還能活幾年,葉氏可不想一直這樣被老太太搓磨下去。

如果裴幼敏能幫老太太出頭,讓老太太高興了,說不定以後她們的日子能稍稍好過一些。

如此一想,葉氏又慢慢的坐了回去。

裴梟然張了張嘴,剛想回應裴幼敏幾句,就聽門口忽然傳來一聲怒斥,震得整間屋子都抖了三抖:

“你還敢動手?!”

裴梟然放開裴幼敏的手腕,轉頭望去,卻見率先走進來的不是裴醒山,而是……三皇子朱虞廷?!

他怎麼會在這裡?

大概是聽說了這裡的事,朱虞廷不笑也自然往上翹的嘴角緊緊抿起,看起來頗有幾分威勢。

裴醒山緊跟在朱虞廷後面,趙順則走在最後。

裴醒山一張英氣尚存的臉鐵青,對著裴梟然怒吼道:

“逆女!還不給我跪下!”

裴梟然先是對著朱虞廷行了一禮,隨後站起身來,並不下跪,只鏗鏘有力道:

“女兒沒有犯錯,又為何要跪?”

裴醒山轉頭去看那前去報信的丫頭。

丫頭連忙低頭道: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若有一句作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直沒出聲的老太太突然眼珠一斜,瞥向裴梟然,語氣尖刻而冰冷,道:

“她親口說這魚湯是她送來的,身邊也沒個丫頭跟著,我胃口不好將魚湯賞給了身邊的丫頭,結果那丫頭喝了以後就變成這樣了,廚房的人又不可能做手腳,所以,這毒不是她下的,又會是誰?”

是啊,伶羽中途肚子疼去茅廁了,裴梟然可不就只剩一個人了麼,看起來就好似為了下毒怕人發現專門沒帶丫頭似的。

裴醒山立即狠狠瞪向裴梟然,怒道:

“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朱虞廷也皺眉道:

“梟然,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的祖母呢?本殿聽說裴家老太太偏寵庶出,待嫡出較為冷淡,但你也不能因此而懷恨在心,對長輩下此毒手啊!”

裴梟然眨眨圓溜溜的大眼睛,先看向裴醒山,反問道:

“人證倒是有很多,不過,物證在哪?”

又看向朱虞廷,毫不客氣道:

“三皇子殿下,無憑無據,請問您是靠什麼來給梟然定罪的?別人無知也就罷了,您可是皇子啊,是聖上的親兒子!若連您都如此草率,又如何給天下人做表率?而且子不教,父之過,若您斷言有誤,誣陷好人,又讓天下人如何看待聖上?!”

朱虞廷眼皮狠狠一跳,剛想發作,卻察覺衣袖被人輕輕扯了一下。

趙順站在朱虞廷的另一邊,此時往朱虞廷那邊湊了湊,小聲道:

“殿下慎言。”

隨後又看向裴醒山,溫言勸道:

“裴大人,裴小姐說的有道理,單憑几句話就給裴小姐定罪,未免有些太過草率,還是等大夫來驗過之後再做定奪吧。”

反正趙順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裴梟然會做出這等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