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程氏咬牙切齒恨不得將誰給生吃了的模樣,老太太難得好心的開口勸道:

“咱們不是已經有了對付那小畜生的法子了麼?你還在氣個什麼勁兒?”

自從差點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給掐死之後,老太太就變得老實多了。

而人一旦冷靜下來,理智自然而然也就跟著回來了。

現在,遇到事情的老太太也不再像以前那樣亂髮脾氣、大吵大鬧、意氣用事了,變得可比以前鎮定沉穩許多。

程氏攢緊了手中的帕子,恨恨道:

“法子有是有,可那小畜生鬼靈精的很,就怕再被她給躲過去了。”

上次給裴潤之使絆子的時候就是,明明是天衣無縫的完美計劃,卻偏偏被裴梟然給別出心裁的攪了局,讓她賠了夫人又折兵。

還有裴雨桐的那一次,也是莫名其妙就換成了裴雨軒,讓她和裴文長白白忙活了一場。

所以,程氏長了記性,這次不再對自己的計劃信心滿滿了。

老太太呵呵一笑,不以為然道:

“你放心,這次她絕對躲不過去的,伶羽是我的人,辦事絕對放心。”

程氏抬頭看向老太太,瞬間變臉,笑吟吟的道:

“孃的人我自然是放心的,我不放心的只是裴梟然那個小畜生而已。不過想想也是,伶羽在裴梟然的身邊伺候了這麼多年,裴梟然對她多多少少也會有些感情,不會對她產生懷疑的,只可惜呀,這樣好用的人只能用一次。”

“若是能一擊必殺,那就不賠。”

程氏點點頭,兩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伶羽原本就是老太太安插在裴梟然身邊的一枚棋子而已,總會有用掉的一天,不是麼?

至於棋子最終會有什麼下場……那就不是她所關心的事情了。

一夥人熱熱鬧鬧的聚了一場,散席後,裴梟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便立即讓人去準備馬車。

裴梟然則回了自己的院子,翻出自己的小包袱,找出陶大夫給的那瓶治療疤痕的藥膏,揣進懷裡,便急匆匆的出了門,跳上馬車朝著外祖家的方向直奔而去。

到了外祖家,裴梟然先去向外祖、外祖母、舅舅和舅母等長輩問了安,才一路小跑著去找寒蟬。

“寒蟬姐姐!”

還沒進門,裴梟然已經先喊了起來,誰知跑近屋子裡尋了一圈之後,卻不見寒蟬的影子。

裴梟然心頭一驚,連忙又跑回門口,問侍立在門邊的小丫頭道:

“寒蟬姐姐呢?”

小丫頭被她那急迫的樣子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道:

“寒、寒蟬姑娘不在……”

“不在?!”裴梟然頓時拔高了音調,生怕寒蟬一個想不開去尋了短見,或是一時衝動回去找人報仇,皺眉追問道:

“她去了哪裡?什麼時候走的?走的時候都說了什麼?為什麼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我?!”

“呃……”

小丫頭被她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頭昏腦脹,好不容易才理清思緒,回答道:

“寒蟬姑娘她……去如廁了。”

裴梟然:“……”

“梟然?是你嗎?你怎麼來了?”

正相顧無言間,一道纖細俏麗的身影朝這邊走了過來。

只是往上看去,一張臉卻與那好看的身形完全不相符,儘管已經戴了面紗被遮去了大半張臉,仍然可以看見道道如蜈蚣般粗長的傷疤蜿蜒向上,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