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遠侯轉頭,狠狠地瞪著她,道:

“慈母多敗兒!要不是你平日裡如此寵慣於她,讓她變得無法無天、口無遮掩,她會說出今日的話來嗎?既然犯了錯,就要自己承擔後果!”

隨即朝著赤宣帝一拱手,狠聲道:

“求陛下責罰!”

戴氏見威遠侯關鍵時候不頂用,一下子張開雙臂自己護在了傅文淑的面前,繼續尖聲叫道:

“誰要是想動我女兒,就先殺了我吧!”

傅文淑也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親爹居然會突然改口,頓時嚇壞了,也哭叫道:

“不要!不要割我的舌頭!娘快救我!”

說完,又滿是怨毒的瞪向裴梟然,尖聲怒罵道:

“裴梟然!我跟你不共戴天!你這個賤胚!賤人!賤……”

沒等她賤完,趙順已經使了眼色,旁邊立刻有小太監衝上前死死的捂住了她的嘴巴,免得再汙了聖上的耳朵。

赤宣帝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道:

“傅愛卿,不是朕不給你機會,你自己瞧瞧,就算朕當真給了你女兒一次機會,她當真會改過嗎?”

威遠侯剛才才說過會保證傅文淑以後不會再犯的,傅文淑就當著赤宣帝的面再次辱罵了裴梟然。

這無疑是等於狠狠在她爹臉上重重扇了一個大巴掌。

威遠侯頓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拱手請罪道:

“是臣……教女無方,請陛下一併賜罪。”

赤宣帝毫不客氣道:

“既然傅愛卿主動請罪,朕自然不會讓傅愛卿失望。”

他揚聲下令道:

“將傅愛卿之女帶至殿外,行割舌之刑!將傅愛卿也壓下去,打四十大板,戴氏等人不敬天威、殿內喧譁,各打二十大板。”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侍衛小跑上前,將威遠侯一行人架起往外拖。

“不要!陛下不要啊!娘救我!爹!爹爹救我!”

聽到自己當真要被割掉舌頭,傅文淑這才徹底的慌亂了起來,嘴裡胡亂的喊著,身子也在拼命的掙扎,企圖擺脫侍衛的束縛。

然而,一個嬌養的世家貴女,力氣再大,也大不過整日訓練的宮內侍衛的。

很快,幾人便被侍衛們帶了出去。

不一會兒,殿內的眾人便聽到了從殿外傳來的淒厲慘叫。

赤宣帝親自下令,打板子的人自然不敢心慈手軟,還沒等板子打完,威遠侯、戴氏和傅文浚便已經痛昏了過去,下半身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傅文浚大概是這裡頭最冤枉的一個了。

原本他還在為傅文淑說話,沒想到轉眼間,就被傅文淑給連累的平白無故捱了二十大板。

因此,臨昏迷前,傅文浚便暗暗發了毒誓:

以後,一定要離他那個災星姐姐遠一些,再也不要被她的愚蠢所牽連!

威遠侯一家挨罰的訊息,很快便傳遍了宮內。

今日文武百官連同家眷可都在宮內,可謂是第一時間便收到了這個訊息。

原本侮辱裴梟然是傅文淑一個人的事,可是因為威遠侯幫她說了話,因此連累的一家都捱了罰。

眾人聽的暗暗心驚,心說,幸虧他們沒有說裴梟然的壞話,不然,現在倒黴的說不定就是他們了。

同時,那些原本動了心思想要整裴梟然的,一時間,也被震懾的不敢再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