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有什麼危險我第一個衝上去幫妹妹擋著,決不讓別人傷到她一根毫毛!”

裴雨軒微微點頭,這才作罷。

裴梟然則是在心裡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經歷過薛媛一事後,她對她的三哥便生出了些不滿。

因此,和她三哥比起來,她更喜歡跟她的四哥呆在一起。

此事不宜拖延,安排好人手後,赤宣帝便宣了裴梟然以及兵部侍郎曹泰來進宮接旨。

裴梟然帶著她的三哥、曹泰來帶著他的兒子曹惠民,沒錯,就是曾經想要染指裴雨桐,卻被裴梟然給算計了的那個兵部侍郎之子,一起進了宮。

此時早朝還未結束,一行人站在大殿外等候傳召。

曹惠民低頭看了看正站得筆直、低眉斂目的裴梟然,神情中滿是不屑,心說,也不知是聖上的哪根筋搭錯了,居然將這麼大的事交給一個小屁孩去處理,她有那本事嗎?

身手好不代表別的也好,若是萬一遇到那些兇殘的劫匪,怕是第一個被嚇得哭鼻子的人就是她吧!

若是這件差事能夠交給他父親一個人來辦,那功勞自然全都會是他父親的。

現下,卻多了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來搶他父親的功勞,真是怎麼想都令人不爽。

曹惠民憤憤不平的從鼻子中噴出一口氣來,知道大殿前不能妄議聖上,便用不大不小、正好能夠讓裴梟然聽到的聲音道:

“小屁孩還是早點滾回自己孃親的懷抱裡去撒嬌打滾吧,跟著我們去也只是個累贅而已,萬一因為某人拖延了我們送糧的時間,導致百姓們凍餓而死,那可是會遭報應的。”

裴梟然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權當沒聽見。

裴炎赫卻是握緊了拳頭,很想給這出言不遜的臭小子來上一拳,打的他滿地找牙再也不能說混賬話。

但見妹妹並沒有任何反應,也知道這裡不是鬧事的地方,便深吸了一口氣,權且忍耐了下來。

曹惠民見一拳頭打進了棉花裡,對方根本不疼不癢,不由更加氣悶,冷笑一聲,變本加厲的嘲諷道:

“也不知裴小姐給聖上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讓聖上對你如此信重,也幸虧裴小姐只是個不足十歲的小屁孩,若是再大一點,怕是要被人懷疑是狐媚惑主……”

裴梟然淡淡的開口道:

“曹公子慎言,聖上何等人物?又豈會同曹公子這等見色智昏的下作之人一樣?”

曹惠民的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跋扈性子上來,抬手就想打人,卻被曹泰來給一把抓住了胳膊。

曹泰來掃了裴梟然一眼,眼神尖刻的如同刀尖,話卻是對著曹惠民說的:

“惠民,不得在此造次。”

周圍已經有侍衛警覺的看了過來,曹惠民心下一慌,連忙放下了手。

裴炎赫原本就已經在苦苦忍耐著沒有出手了,此時聽那臭小子居然膽敢汙衊妹妹的清白,登時一股火燒到了頭頂。

他抱起雙臂,陰陽怪氣道:

“看來曹家的家風委實不怎麼樣啊,連看到這麼小的小姑娘都能懷疑對方是狐媚子,看來曹家裡的狐媚子可不少嘛,曹公子,您的孃親、姐姐、妹妹、外婆、祖母……以及祖祖輩輩的曹家女人,是不是都是狐媚子,才導致讓您產生了錯覺,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是此等心術不正的下賤之女子啊?嘖嘖嘖,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並非所有女子都如曹家女子一般,曹公子以後可莫要生出誤會了。”

裴炎赫被老太太寵壞,可從來不講究什麼接人不揭短、罵人不罵娘。

只要能夠戳到對方的痛腳,將對方活活氣死,就沒有什麼裴炎赫不敢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