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醒山的面前裴文長是決計不敢偷懶耍滑的,更不敢裝累休息,以免讓他爹覺得他這個草包已經無藥可救,直接去找別的姨娘另生一個庶子出來。

所以,每次都扎到實在堅持不住的跌倒在地的時候,裴文長才藉機活動一下僵硬的身體,隨即又趕緊爬起來繼續扎。

等到裴文長開始綁著沙袋在院子裡跑的時候,裴曾山才姍姍來遲。

雖然聽下人說裴文長早就來了裴醒山的院子,見到裴文長時,裴曾山還是故作驚訝道:

“喲,這麼早就練上了?”

裴醒山看了他一眼,問道:

“有什麼事?”

裴曾山笑了笑,道:

“沒事兒就不能來了麼?”

裴曾山走過來,與裴醒山並肩站在一處,一邊去看正在院中跑得滿頭大汗呼哧直喘的裴文長,一邊偷偷的去瞄裴醒山。

在昨晚裴文長去找他之前,裴曾山就知道這個庶子是個沒出息的了,要是有出息的話,早就出息了,還用得著他大哥親自來教?

未免他大哥知道實情後一氣之下將裴文長給沒個輕重的打死,裴曾山一起床,早飯還沒來得及吃,匆匆洗漱一番就趕過來了。

現下看來倆父子相處的還算不錯,裴文長的身上也不見捱過打的痕跡,想必他大哥已經接受了他這個庶子是個草包的事實。

裴曾山稍稍放下心來,只要將裴文長的命先保住了,什麼都好說。

裴醒山目不斜視的看著院中的裴文長,忽然開口道:

“放心,只要他不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事來,我是不會將他怎麼樣的。”

自己的心思被人一下戳穿,裴曾山乾笑道:

“我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文長可是大哥親生的兒子,虎毒不食子,我相信大哥還是有分寸的。至於那次的事……小孩子血氣方剛一時衝動做了傻事,過後不是也來向大哥道歉了嗎?而且誰又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所以啊,大哥就將那事兒忘了吧,也免得傷了日後的父子和氣。”

裴醒山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見裴文長越跑越慢,兩隻腳幾乎是拖著地在走了,裴曾山又道:

“對了,我有些事想同大哥說,咱們去屋裡說吧。”

說著,裴曾山率先轉身朝屋裡走去,走出幾步卻感覺身後並無人跟上來,不由回頭去看。

裴醒山站在原地沒動,頭也不回道:

“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文長不是外人,也不是小孩子了,該向咱們學著處理各種事宜了。”

裴曾山環顧一圈,發現為了方便裴文長訓練,裴醒山將院子裡的下人們都趕回自己的屋裡給裴文長騰地兒了,哪怕站在外頭說話,也沒人聽得見什麼的。

裴曾山頓時啞口無言,原本還想借著避嫌的藉口支開裴醒山讓裴文長抓緊時機偷一會兒懶,如今看來怕是不能了。

裴曾山繼續幹笑,道:

“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莊子上那些事兒,這不是再過一個月就是秋收了嘛……”

裴曾山原本也沒事跟裴醒山彙報,隨意找了些瑣事拉拉雜雜的說了一通,其實總結下來,都是廢話。

裴醒山最討厭別人說廢話浪費他寶貴的時間,但裴曾山是他唯一的親弟弟,幾分薄面還是要給的,因此,等聽他說完了之後,裴醒山才開口道:

“沒別的事的話,你就先去忙你的吧,文長這裡有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