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蟬當即點頭道:

“好。”

裴梟然站起身,從自己專門放零用錢的床頭暗格中取了銀子給了寒蟬,怕不夠,還多拿了好一些,讓寒蟬告訴那新姨娘,剩下的便留給她日後用吧,不用還了。

看著寒蟬匆匆離去的背影,裴梟然不禁輕輕地嘆了口氣。

那丫頭倒是個好的,還知道為自己的主子說話。

只可惜,好不容易那新姨娘有個自己人,卻被人給生生糟踐了。

程氏心胸狹窄,也不知道那新姨娘以後能不能在這府裡生存下去。

想到這兒,就不禁想起她那個將新姨娘買進府裡來的爹爹了。

裴醒山這個人裴梟然還是很瞭解的,他絕對沒那麼好心,會去幫助那些貧苦之人。

如果他真有這麼好心的話,怕是裴府的後院早就人滿為患了。

之所以會將這個新姨娘買進門,怕是,這位新姨娘的哪個地方,又與他那個藏在心底裡的人,長得很像吧?

但長得再像,終究不是那個人。

要不然的話,裴醒山又怎麼可能會讓她受這等委屈呢?

男人就是這樣,快|活完了便不會再管對方死活,誰叫你不是他放在心尖尖兒上的那個人呢?

當然,老天爺也沒讓裴醒山好過,那個人,他怕是這輩子都別想得到了。

如果非要得到,必定要大動干戈、血流成河。

若是裴醒山勝了,還有可能。

若是敗了……怕是連裴醒山自己,都要命喪黃泉!

裴醒山再愛那個人,也不可能勝過愛自己,所以,他不可能為了得到那個人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所以,還是繼續在求而不得中飽受折磨吧,呵呵。

*“死了?”

燭火微弱,一室暗影重重。

一位身穿淺藍色對襟交織綾上衣的女人端坐在一張圈椅中,詢問著面前雙膝跪地的女子。

女子深深地低著頭,語氣十分恭敬的道:

“是。給伶羽送藥的丫頭換了新的,我試著收買,卻沒有成功,怕是被六小姐發現了什麼,殺了春芽,震懾住了別的下人,下人們自然不敢再在暗中動手腳。”

女人一雙靜若深潭的眼眸微微起了波瀾,不過片刻後,又恢復平靜。

她緩緩道:

“也罷,被她發現了也沒什麼,就算伶羽說出了我收買她離間裴梟然與裴醒山的事,裴梟然也不會放在心上的,只會以為我是為了讓裴醒山更加喜歡我的兩個女兒吧。”

女子點點頭,道:

“那裴梟然雖然不知道為何突然變得如此聰穎又難以對付,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斷斷是不會猜到您的真正目的的。”

頓了頓,又道:

“不過雖然那春芽無能,讓裴梟然發現了端倪,沒能殺死伶羽,但吃了這麼多天的毒,就算那伶羽沒死,怕也再難恢復正常了,她被主子收買的事,就算她能活下去,估計也再難想起來、說出口了。”

女子微微點頭,臉上卻沒什麼表情,顯然對這件事並不怎麼在意。

不過沒被揭穿總比被揭穿的好,她道:

“日後若有機會,再行下手,若找不到機會,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不要再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