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這下可有趣了。

程氏抬手,屈尊降貴的為那丫頭輕輕理了理衣領,語氣很是同仇敵愾的道:

“裴梟然心思惡毒,又囂張跋扈慣了,見到什麼好東西都想搶,這不奇怪,也足以看出你哥哥是有多麼的優秀,所以,你可千萬不能讓他被裴梟然給搶走了。”

那丫頭咬牙道:

“當然!哥哥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他搶走!”

程氏滿意的點點頭,安撫似的道: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放過那個小畜生的。”

她朝一旁的丫頭使了個眼色,那丫頭會意,立刻轉身去拿了一個鼓鼓囊囊的荷包過來。

程氏將荷包在那丫頭的手裡一塞,笑著道:

“好孩子,多虧了你的訊息,我才知道究竟是誰害了我兒,這是一點謝禮。還有啊,以後再有什麼訊息,只要你肯告訴我,我一定不會虧待了你的。”

那丫頭也沒客氣,直接將荷包塞進了自己的袖子裡,道:

“我知道了,多謝姨太太。”

程氏點點頭,極為體貼的道:

“時辰也不早了,快回去吧,小心點,別被人發現。”

待那丫頭走後,程氏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沉聲對旁邊的丫頭吩咐道:

“明日去三少爺的院子裡查查有沒有這個丫頭,再打聽打聽她那個哥哥的訊息,還有他們是不是真的每日跟著裴梟然一起去大營裡習武。”

丫頭連忙點頭應下。

第二日。

裴梟然照常帶著寒蟬、張澤清和小柔早早的乘馬車前往大營。

路上說起裴文長的事,小柔忽然有些擔憂的問道:

“聽說五少爺被老爺抽打的不輕,小姐說昨晚帶著寒蟬姐姐已經去大牢看過了,不知五少爺的傷勢到底重不重呢?”

寒蟬冷冷的瞥了小柔一眼,哼笑一聲,反問道:

“小柔啊,你好像關心錯了物件吧?李夫子因為飯菜裡被五少爺下藥,可是經常肚子疼拉肚子呢,而且還有一次藥量過大,導致李夫子險些丟了性命,你怎麼不關心李夫子,反而關心害了李夫子的五少爺呢?”

“我……”

小柔咬了咬下唇,一臉委屈的道:

“李夫子只是個外人,而五少爺卻是小姐的哥哥,和小姐是一家人,難道不應該關心他嗎?”

寒蟬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笑出聲來,道:

“小姐可是幫理不幫親的,五少爺做錯了事,就應該受到懲罰,就算是一家人,也不能好壞不分、只是一味的縱容忍讓吧?有些人啊,可是不能縱容忍讓的,否則他們就會變本加厲、得寸進尺,到最後釀成大禍,小姐豈不是反而成了罪人?”

小柔抿了抿唇,不再說話,但那臉上的表情,明顯滿是不以為然。

道不同不相為謀,有些人就是不識好歹、是非不分,寒蟬也懶得再說些什麼。

裴梟然正捧著一本兵書,藉著馬車內的燭火,低頭認真的看著,好似完全沒有聽到小柔與寒蟬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