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清看了她一眼,語調硬了三分,直接拒絕道:

“男女授受不親。”

小柔臉色一僵,委屈的淚水已經湧上了眼眶,泫然欲泣的望著張澤清。

寒蟬在一旁輕聲解圍道:

“小柔姑娘不要生氣,其實你的澤清哥哥也是為了你好,姑娘家最看重的便是名聲,若是你的澤清哥哥與你過從甚密,怕是會被人說閒話哦到時候對你、對你的澤清哥哥都不好。”

小柔滿心委屈正無處發洩,聞言轉頭瞪向寒蟬,控制不住的尖聲道:

“我們的事用不著你管!”

她的聲音太大,吵得裴梟然皺起眉毛嘀咕了一聲,不過大概是因為身體實在太累,所以不一會兒又睡了過去。

“小柔!”

張澤清見裴梟然差點被吵醒,神色微變,低斥一聲,壓著聲音冷冷道:

“在主子面前大呼小叫,吵著主子休息,這是誰教給你的規矩?如果你不想在這馬車裡好好待著,就下去吧。”

寒蟬的好心三番兩次被人當成驢肝肺,還完全不將她看重敬仰的梟然妹妹看在眼裡,不禁也動了氣。

人家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她又何必再自作下賤的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寒蟬冷笑一聲,道:

“梟然妹妹心胸開闊不與你斤斤計較,你倒好,不但不領情反而對她愈發不敬,是忘了自己身為下人的本分了不成?你若是不喜歡梟然這個主子,那就另尋他人去吧,別再呆在她的身邊委屈了您!”

“你!”

小柔剛想反駁,卻見她的澤清哥哥突然一掀車簾,從馬車裡鑽了出去。

“澤清哥哥!”

小柔一驚,連忙也跟了出去,卻見張澤清已經跳下馬車,跟在馬車的旁邊跟著走了。

馬車行的並不快,他又腿長步子大,因此完全跟得上馬車的速度。

小柔上午勉強自己蹲了好久的馬步,現下還腰痠背痛、兩條腿虛軟無力呢,可不想跳下馬車自己走。

她急急道:

“澤清哥哥我錯了!你快上來吧!我不會再大聲說話吵醒她了!”

張澤清卻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繼續自顧自的跟著馬車往前走。

小柔便只好坐在車轅上,看著他往前走。

張澤清知道小柔一定會跟出來,所以才下了馬車,好讓小柔不再呆在馬車裡影響到裴梟然休息。

只是裴梟然的這一覺,註定不能睡得安生了。

前頭忽然跌跌撞撞的跑來了一個人,那人打扮的很是斯文,但神色卻很慌張,一路橫衝直撞,眼看著就要與正在往前走的馬兒頭碰頭的撞上了。

車伕連忙勒緊韁繩,吁了一聲,想要讓馬停下。

但馬是停了,只顧著低頭跑路的人卻沒停,直接撞到了馬身上,一個屁股跌坐在地。

“哎喲喂”

車伕仔細一看,發現是個老頭,見對方穿的不錯,怕不小心得罪了哪個貴人,便跳下車轅,走到對方面前,將對方扶了起來。

“您老沒事兒吧?我馬都停了你還往上撞,要是哪裡不小心被撞壞了,可不能賴我啊!”

裴梟然感覺到馬車停下,外頭還有喧鬧聲,終於被徹底吵醒。

寒蟬正撩開車窗的簾子往外看,感覺到腿上一輕,低頭一看,果然是裴梟然醒了。

裴梟然揉了揉眼睛,打著呵欠問道:

“怎麼了?”

寒蟬搖搖頭,道:

“不知道,好像是一個老頭兒撞到了我們的馬,把自己給撞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