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烈鳶也沒有虧待丁飛他們,不僅請了不少大夫去,還自己出銀子買了不少傷藥送去,伙食上更是請來了大殷的名廚,除了因為是朱雀的兵士所以不能住進王府內只能住在帳篷裡之外,絕對算得上是貴客待遇了。

裴梟然為此甚為滿意,畢竟那些死去的朱雀兵士可都是為了保護百里烈鳶而死,受傷的人也是為了保護他而傷,這都是他應該做的。

而下午,裴梟然則回自己的房間看書,晚上則早早睡覺,早睡早起身體好。

如此一連過了五六日,裴梟然終於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

把她強行留在這兒的人是百里烈鳶,把她晾在這兒無視冷落的也是百里烈鳶,這位離王殿下到底想要做什麼?

既然不想理她,當初直接答應她早早啟程回朱雀也就是了,她早點回去,也能早些和家人團聚。

如今這又算是怎麼回事?

雖說她並不太想時常見到那張討厭的臉,但身為主人,把客人一扔就是五六日,也委實有些說不過去吧?

裴梟然微微有些不爽。

不過,百里烈鳶可是親口答應過,只留她半個月就放她走,她再忍個十來天就是了。

這日,裴梟然照常下山去看傷員,傷員們除卻幾個傷得最嚴重的,其餘的都已經恢復的很好,裴梟然心情也跟著變得好了起來。

她揹著小手哼著小曲兒往回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卻見裡面已經有一個人在等她了。

不過卻並不是百里烈鳶,也不是百里餘念,而是陶大夫。

陶大夫依然穿戴打扮的仙氣四溢,眉目清冷神色淡漠,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不過裴梟然卻生不出任何欣賞的心思,更別提過去膜拜了。

能夠讓她欣賞並膜拜的,是那些真正德高望重、懸壺濟世的杏林聖手。

而不是一個挾恩圖報,用救命之恩脅迫別人滿足自己私慾、並覺得理所當然的自私鬼。

而且裴梟然這幾日常去丁飛那裡,也聽說了一些事,說是百里烈鳶曾對他說過,王府裡有位醫術高超的陶大夫,會請陶大夫來為那些傷重的兵士們醫治。

還特地囑咐過丁飛,陶大夫是個女子,讓他好生保護招待,免得有人衝撞了人家。

結果直到現在,那位陶大夫也沒有去。

後來丁飛一打聽,好嘛,原來是人家陶大夫嫌棄軍營髒亂,臭男人太多,怕去了以後影響了自己的名聲,便回絕了百里烈鳶的請求。

嗯,原來對陶大夫來說,救人不是第一位,自己的名聲才是最要緊的。

裴梟然覺得,叫她陶大夫,都侮辱了大夫兩個字。

既然從第一次見面開始,這個陶大夫就處處看自己不順眼,處處排擠、排斥自己……

那她又何必給對方好臉色看?

裴梟然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打招呼道:

“喲,稀客呀,是什麼風兒把陶大夫給吹到這兒來啦?”

陶大夫聽著她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微微皺眉,不過很快就收斂了情緒,還算和氣的開口道:

“裴小姐來王府裡這麼多天,聽說每日除了去山腳下看望朱雀兵士外,就是窩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書了,想來還未到王府各處看一看吧?不若我帶著裴小姐出去看看景?”

哇,這麼好心的嗎?

裴梟然毫不掩飾的露出懷疑的眼神,上下審視著站在桌邊的少女,直看到對方渾身都不自在起來,才笑著點頭道:

“好呀”

陶大夫立即做了個請的手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