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話,估計會和伶羽一樣,嚇得直接尖叫著跑掉。

倒是她們身後那兩個裴府的護衛,在看到張澤清懷裡的人時,微微皺了皺眉。

不過他們的任務只是負責保護七小姐和八小姐,因此並未多說什麼。

裴梟然趕忙道:

“快帶姐姐進去,去我的小院,我去找大夫!”

張澤清點點頭,抱著人率先邁開腳步走了。

裴梟然又看向裴雨軒,輕輕嘆了口氣,道:

“三哥,這件事,我過後再向你解釋。”

裴雨軒點點頭,在見到她之後,一直繃直的脊背終於鬆了下來,此時有些無力道:

“你能平安回來就好。”

裴梟然鼻頭一酸,上前拉住他的手,悶聲道:

“對不起,讓三哥擔心了,外頭冷,咱們快進去吧。”

“嗯。”

裴花玉和裴淑麗搞不懂這幾人在說些什麼,見他們都進去了,也連忙跟了進去,徑直回了自己的小院歇息。

裴梟然則去將大夫叫了過來,路上一邊走還一邊向大夫描述了一下傅文儀臉上的傷勢,免得大夫乍然看見,沒個心理準備被嚇到。

大夫聽的一臉凝重,待聽到最後時,鬍子都已經抖了起來,難掩氣憤的問道:

“這是何人下的手,怎的如此狠毒?!”

“我不知道,”裴梟然搖了搖頭,道: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這副樣子了,我也問過追殺她的人,可惜那些人什麼都沒說。”

大夫狠狠甩了一下袖子,重重嘆了口氣,道:

“造孽啊……”

進了屋,張澤清已經將傅文儀安置在了裴梟然的床上,見他們進來,忙退後幾步讓到了一邊。

大夫加快腳步走了過去,一見到躺在床上的人,登時倒抽了一口涼氣

原本聽了裴梟然的描述,他覺得已經夠慘了,沒想到真的親眼見了之後,才發現,實際情況比描述中的要慘烈不知多少倍!

屋中已經燃起數盞燭火,在明亮的燭火之下,傅文儀臉上的傷勢被照映的一清二楚,看起來更加駭人。

有的傷痕太深,甚至已經見到了陰森的白骨,傷口往兩邊分開著,露出了鮮紅的裡肉。

大夫看的連連搖頭,道:

“毀了、毀了……這張臉算是徹底毀了……”

裴梟然心中咯噔一聲,一直靜靜的坐在一旁的裴雨軒亦是眉心深皺。

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臉有時候甚至比命都重要。

若餘下的時光只能頂著一張疤痕遍佈的臉來過活,那日子該有多煎熬多痛苦?

她兩隻小拳頭都握的死緊,卻無法平復心中的憤怒絲毫。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讓威遠侯的嫡女被人殘害至此?!

潘嬤嬤端著一盆溫水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大夫已經來了,便走到床邊坐下,一邊手腳麻利的擰溼了帕子給床上的人擦臉上的血汙,一邊對裴梟然道:

“小姐,你先去我那屋待一會兒吧,這裡交給我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