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長放軟口氣,道:

“曹兄,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我二姐突然會變成我三哥?這其中定然有蹊蹺!若是不將事情弄個明白,難道,我們就白白被人當猴耍了這一回?”

曹惠民想了想,也覺得可氣。

對啊,他們被人耍了,難道就這麼放過耍他們的人?!

曹惠民坐了下來,摸摸下巴,回憶道:

“我就是按照你出的主意,穿了你的衣服,帶著你的小廝去了你二姐的院子裡啊……進去之後,我以為床上躺著的是你二姐,於是就把衣服脫了,咳……脫了衣服以後,那人才坐了起來,我才發現那人竟然是個男的!然後、然後你們就來了……”

“就這些?”

曹惠民仰頭想了想,道:

“還有,你三哥的衣服真的不是我脫的!他看見我之後,便動手脫了自己的衣服,故意誣陷我要非禮他!該死的傢伙,真想扒了他的皮!”

裴文長扶額,道: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就只脫了自己的衣服?那床鋪底下的信是被誰發現並且篡改過的?”

難道是買通的那個小丫頭不小心露了餡兒?

正這時,一個下人匆匆走了進來,在裴文長耳邊悄聲耳語了幾句。

裴文長的兩條濃眉一下擰緊,不可置信的反問道:

“你說買通的那個丫頭被裴梟然給杖斃了?!”

下人連連點頭,道:

“剛剛才傳出來的訊息,還是熱乎的呢,小的哪敢誆騙五爺?”

裴文長咬緊牙關,那個被買通的丫頭只是裴雨桐院子裡一個負責灑掃屋子的粗使丫頭而已,一個金鐲子足夠收買了她了,她絕對不可能反水的。

難道裴梟然就真的那麼聰明,可以看透一切?

“看來這小丫頭藏信的事當真是被人發現了,這丫頭如此沒用,死了也是活該。”

曹惠民攤手,隨後又好似想起了什麼,一拍大腿道:

“對了!我剛進你二姐的院子的時候,有兩個丫頭跑出來想要攔住我,其中一個還被你的小廝踹傷了呢!要不是她們,我也不可能會誤以為屋子裡的是你二姐!”

既然屋子裡的人並不是裴雨桐,這兩個丫頭還阻攔什麼?

看來果然是有人得知了他們的計劃,提前安排好了一切,只等著他們上鉤呢!

更可惡的是,裴梟然連面都沒露,就能將他們的計劃徹底摧毀,這豈不是在變相的嘲笑他們的愚蠢?!

礙於曹惠民還在,裴文長沒法兒踹桌子砸椅子的發洩,胸腔的怒火憋得他整個人都快要爆炸。

曹惠民站起來,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

“文長兄莫要動氣,沒想到你這個嫡妹如此難對付,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的,不急,咱們再想,那個……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他今日在國公府丟了那麼大的臉,不早點離開莫非還要等著被人看笑話不成?

裴文長深吸了口氣,點點頭,將他親自送到了裴府大門外。

從大門外回院的一路上,裴文長一直在想,還有什麼法子,能將那個小畜生置之於死地!

他就不信,那個小畜生的運氣能一直這麼好!

回到屋中,還沒來得及發洩,就見程氏不知何時到了這裡,見到他,忙起身迎了上來,劈頭蓋臉的質問道:

“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