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為你二姐著想,真是個好弟弟,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定然會好好對待你那二姐的,絕不會讓她在我這兒吃了苦頭!”

裴文長暗中撇撇嘴,心說他才不在乎裴雨桐嫁出去之後會不會吃苦呢,那跟他有什麼關係?

面上卻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連連拱手:

“那就先謝過惠民兄了!”

曹惠民壓下他的手,假裝不高興道:

“都是自家兄弟,說謝字多見外!來來來喝酒!”

兩人幹了一杯,裴文長又故作為難道:

“此事雖然是一樁美事,可是卻不是我一個人能說的算的,家中父親也已同意了這門親事,只怕……難以更改……”

曹惠民不解:“你父親也幫著那個小畜生欺負你二姐?不對啊,你父親不是並不喜歡那些嫡出麼?怎麼會助紂為虐?”

裴文長的謊話越說越順溜,信口拈來的應道:

“我父親的確不喜歡嫡出,可二姐自小便沒了娘,在家中無依無靠,性子軟弱不懂逢迎,也不得祖母和父親的喜歡,父親又為什麼要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庶女,而去得罪正得聖寵的六妹呢?”

“唔……”曹惠民摸著下巴想了想,點頭道:

“倒也是,那我們該怎麼做?”

裴文長低頭作沉思狀,過了好半晌才終於抬起頭來,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咬牙道:

“我說了,惠民兄可不要看不起我,因為這辦法並不光彩,但是為了我二姐的下半輩子,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曹惠民連忙擺手道:

“不會不會,我怎麼會看不起你呢?快說來聽聽吧!”

裴文長衝他招了招手,道:

“借耳一用。”

掩掩藏藏的跟蹤了兩天,裴梟然和裴炎赫均是一無所獲。

那個韓家的嫡三子韓逸,在裴梟然和裴炎赫跟蹤的這兩天裡,不是去戲樓子裡聽戲,就是去狐朋狗友家喝酒,回府的時候尚未天黑的話,還會在街市上晃悠一圈,採買些東西回去。

雖然沒做點正經事兒,卻也沒有什麼出格的地方。

眼見著天色擦黑,再跟下去也沒什麼意義,裴炎赫跑到妹妹跟前蹲下身來,笑嘻嘻的回頭招手道:

“梟然,上來,我揹你回去。”

都跟了那姓韓的一天了,妹妹的小腳腳一定累了!

裴梟然瞥了他一眼,第二次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兀自轉身朝裴府走去,只頭也不回的甩下一句:

“不用。”

她雖然年紀小,但因常年習武身子好,她四哥雖然年紀比她大,但整日裡花天酒地美色環繞,估計身體還沒她好呢。

她覺得需要被揹著回去的那個人,是她四哥才對。

裴炎赫知道這是妹妹體貼自己呢,也不在意,站起來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順便發表了一下跟蹤了這兩天下來之後自己的看法:

“這韓逸雖說跟我一樣,整日裡不做什麼正經事兒,但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要是能對咱們二姐好,我覺得,也算是一樁不錯的婚事吧!”

裴梟然腳步一頓,隨即若無其事的繼續向前走去,只是眸色沉沉,不見半點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