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進來了,咱們想降都來不及了,到時一刀砍下,可沒後悔藥吃。”

許安想哭,這輩子鑽營半生,好不容易當上了杭州推官,還撈了這麼多銀子,這還沒來的及享受呢。

良久,他沮喪的道,“可現在城防皆由田雄標兵把守,我們就算真想降,也沒機會啊。”

朱國藩點頭,“關鍵在田雄,若是田雄沒了,你說還有人阻撓我們嗎?”

“田雄還這麼年輕強壯,怎麼說沒就說?”

“方法自然有很多。”朱國藩湊近低語。

良久,許安瞪大眼睛。

“許公,這都死到臨頭了,你還猶豫什麼?”

許安哆嗦著,“可這太冒險了,萬一不成功?”

“如今局勢,成功還有活路,不成功死路一條,縮頭一刀伸頭一刀,那還猶豫什麼?”

······

夜幕降臨。

杭州知府朱國藩在府衙宴請提督田雄,還有杭州一眾留守官員參加。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

“軍門大人,聽說湖州、嘉興皆已為明軍所陷?”

谷/span田雄心情煩悶,已喝的半醉,聞言只是冷哼一聲,“你哪聽來的小道訊息?”

另一名官員問,“大人,聽說張總督蕭巡撫他們去江寧搬援兵,在湖州遇伏全軍覆沒?”

“不可能的事!”

“田軍門,聽說城外明軍射來最後通牒,限三日內開城投降,否則就要用大炮轟開杭州城牆,到時攻入城中,文官武將有品級的皆斬,可有此事?”

“沒有的事。”

一眾官員你一句我一句的詢問。

田雄一把將杯子擲在地上,手掌猛拍桌子,“你們今天這是宴無好宴啊,是請老子來喝酒,還是來審問老子的?”

朱國藩起身,“軍門,其實大家也早知道提標的標兵每天晚上跟城外明軍走私,也知曉了現在外面的局勢,湖嘉失守,杭州也危在旦夕,張總督棄城而逃,結果還是半路被伏身死,蘇松現在也自顧不暇,連洪大學士都被朝廷訓斥,緊急調往湖廣,聽說江寧的順承郡王勒克德渾,已經帶著駐防江南的八旗趕往上游救援荊州武昌了,朝廷現在根本顧不上我們杭州,”

“軍門,如今局勢,杭州已經孤立無援,城中無糧,城外無援,還如何堅守?”

“不如降了吧!”

田雄大怒,“好你們這些吃裡扒外的傢伙,原來是想投降。”

“軍門,明軍就要攻城了,咱們這樣是死路一條啊。”

田雄卻一把將朱國藩扒開,“滾開!”

“軍門,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