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饒過誰?”

“孤早有言在先,勿謂言之不預,你們當耳邊風,那就休怪孤冷麵無情。”

“沈文忠,你再去傳令全軍,讓旗手、神機兩營各級軍官,都親自帶著自己的家丁去巡查各地,節制麾下。若發現有誰違反軍令,殺害百姓、奸**人、搶掠民眾,私藏繳獲,皆當場拿下,誰手下出事,孤就連他的上司一起查。”

“普通營兵犯罪,什長同罪。什長若犯罪,隊總同罪。隊總犯罪,哨總同罪,哨總若犯罪,營官同罪!”

“孤不會管他是旗手營的還是神機營的,也不管他是大明人還是佛朗機人,更不管他以前是浙鎮標的還是石浦營的又或是海門、寧波新募之兵,皆一視同仁。”

天子怒如雷霆。

朱以海一聲話,全場寂靜無聲。

都感受到了監國的憤怒,這是真龍之怒。

那幾個士兵被扒光了吊在旗杆了,先每人抽了二十鞭,打的皮開肉綻,慘叫連連。

鮮血引來許多蚊蟲叮咬,讓他們更是痛苦萬分。

在監國的憤怒之下,親兵四出,鳴鶴場鎮上的軍紀在迅速的好轉。

原本還上頭計程車兵們,這會聽聞殿下暴怒後,都嚇的趕緊老實。錢帛雖動人心,美色誘人愛,可終究性命更加要緊。

有一些犯渾的傢伙還想頂風做案,或偷偷摸摸的搶掠,終究逃不過執法隊,一經發現,就被打倒五花大綁帶回,然後享受二十皮鞭,再弔旗杆的待遇。

到天明時,場鎮已經恢復安寧。

滿城盡是哀傷。

葉當歸一夜未眠,帶著家丁守著大門、圍牆一夜緊張,好在除了上半夜大門被撞了幾次,圍城上曾有兵試圖跳進來,被他們拿銃嚇跑後,後半夜就沒再被打擾。

忐忑不安的漫長一夜終於過去。

黎明到來。

一群男丁都提著拿銃的聚在一起。

門被敲響,家中機靈的兩個家丁回來了,他們天快亮時出去檢視情況。

見到兩人豪發無傷,葉當歸鬆口氣,趕緊問,“外面什麼情況?”

兩家丁有些興奮,“外面安全了。”

“昨夜是寧波的魯監國親自帶兵來了,他們擊敗了陳梧的亂兵,聽說魯監國還親手射殺了亂兵頭目陳俊,亂兵幾乎全被包圍拿下。”

“後來監國有些兵趁機搶劫,還全被抓了起來,就在原來鹽場倉前,立了一排木樁,吊了一百多號人,全是監國的兵,還有好些佛朗機洋鬼子。”

葉當歸有些不敢相信。

“魯監國來了?”

他們都覺得奇怪,這亂兵如匪,大家早有心理準備,但魯監國的兵居然能夠與民秋毫無犯?

他們還以為昨天那夥兵打退了來犯的亂兵後,追遠了。

“沒錯,那些兵都在外面呢,他們打完仗,徵了一些官倉場院,又借用了一些民房,然後還有好多兵都直接睡在街邊屋簷下,還有直接在街上搭起帳篷的。”

“據說魯監國下了死命令,敢有擾民害人者,皆斬不饒。”

正說著,這時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然後門被敲響。

大家噤聲不語,十分緊張。

“裡面的人請聽著,我是魯監國殿下御營親軍旗手營什長楊伯興,奉魯監國殿下旨意,特通知場鎮居民,亂軍已被王師擊敗,殿下將在鹽倉前舉行公審大會,讓場鎮所有居民前往觀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