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分身被殺死後,殘餘的靈氣形成了一團類似黑洞的物質,它不停散發著吸力,想吸收消化一切,卻被陳景輝的念力完全鎮壓,根本翻不起風浪。

陳景輝和向碧霄快速飛來。

打敗天女分身並沒有解決一切,還有最後一步,施展請神上身,把這團靈氣移植給王鳴鴉。

陳景輝落地,刑陽朝他鞠躬,尊敬說道:“陳將軍。”

陳景輝還有些恍然,他似乎在很久以前聽過類似的話。

他微微側身,想表達自己不願受這一禮,可下一刻,周圍幾乎所有人,都對他鄭重行禮,喊道:“陳將軍。”

陳景輝無論怎麼側身,都有大量的人對他行禮,怎麼都閃不掉。

他們成為了陳景輝的戰團成員,即使是現在,他們都能感到自己和陳景輝的聯絡,戰團士兵,稱呼戰修為將軍,是理所當然的事。

陳景輝只覺得有沉重的責任擔在自己肩頭。

“我會帶你們離開血海。”陳景輝說,他聲音不大,可藉著極境層面的聯絡,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話語,知道這是真心實意,出自內心的話。

於是,歡呼聲山崩海嘯。

陳景輝拿出力心石和記憶血花,接過向碧霄遞來玉簪,用念力拽著天女的靈氣,回到了原本神殿所在的位置。

他開始施展請神上身的儀式,這期間,王鳴鴉也從安全的後方來到了這裡。

跟她一起過來的,還有墨少立,他在路上就聽說,陳景輝拿出了拼命的底牌,使用出了極境層次的靈器,更離譜的是,他不是勉強使用,而是真的像極境戰修那般,讓整個聯軍統合為一體。

恐怕就連真正的極境戰修,也不可能讓這麼多人變成戰團成員,這些人甚至本來就不是陳景輝帶領計程車兵。

墨少立只能暗暗感嘆,陳景輝不愧是隱世墨家神靈宗派派出來的人,還能帶著神靈的女兒,恐怕他的地位是類似所謂宗門聖子那種,才有極境層次的靈器伴身。

他想到這裡,也有點擔心,陳景輝貿然用極境層次的靈器,會不會對自己造成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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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止他這麼想,刑陽,向碧霄等明境強者也有擔憂,只是他們沒說出來罷了。

按照天女的安排,一旦擊敗分身,必須立刻施展請神上身,拖延太長時間,天女分身的靈氣就會迴歸血海,迴歸被封印的那位神靈,再想奪得靈氣就困難了。

陳景輝狀態良好。

他根本沒什麼消耗,靈力用的微乎其微,大部分靈力都是聯軍裡的普通人貢獻的,他只感覺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現在他還是和聯軍眾人形成聯結,相當於大半個極境強者。

王鳴鴉很緊張,她抿著嘴,捏著裙子的衣襬,用複雜的眼神望著陳景輝的背影。

眾人甚至沒時間去清理戰場,去安葬同伴的屍體,收集那些戰死修行者的靈氣,除開血竹林的修行者們在努力尋找傷員,治療他們,其餘人都緊盯著陳景輝。

這次施法沒有任何失誤。

請神上身完成的一瞬間,陳景輝和聯軍眾人的聯絡一下子斷掉了,他們不再是那一整個軍團,很多人感到了瞬間的失落感。

就像強大的力量突然消失的無盡失落。

陳景輝拿著天女玉簪,輕輕一笑,念力推著王鳴鴉來到身邊,他給王鳴鴉挽起頭髮,把玉簪插在她頭髮上。

向碧霄欲言又止,她心想,天女玉簪本來就是天女的,且馬上就要離開血海了,能在夢境裡體會的天地……馬上就能現實裡去體驗,再保留天女玉簪也意義不大。

王鳴鴉有些害怕地望著陳景輝,她不是害怕陳景輝,而是害怕此時主導陳景輝身體的意志。

陳景輝一揮手,黑洞般的靈丹物質靠近,它很乖巧,失去了極境念力鎮壓後,也沒有絲毫暴動的跡象。

黑洞般的靈丹像是虛化了一般,緩緩融入王鳴鴉的身體裡,在這個過程中,陳景輝也能感受到,自己身體裡屬於天女的意志越來越少。

這次請神上身的反噬似乎代價很低,可能是陳景輝已經習慣了,也可能施展時,自己掌握著極境層次的力量,相當於極境修行者施展明境層次的請神上身,代價自然很低。

最終,王鳴鴉的眼神變得平靜如波,不再有任何恐懼。

在場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王鳴鴉身上。

恢復身體主導權的陳景輝突然冒出了一個糟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