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法壇上,向碧霄後退半步,遠離如今的陳景輝。

陳景輝扭頭望了她一眼,輕笑一聲。

“離我這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說完,他朗聲道:“可以開始了。”

刑陽點頭,手持長槊, 帶兵前進。

這種只有騎馬作戰時才能靈活使用的武器,在刑陽手裡卻成了步戰的兵器,巨大的長槊在他手裡似沒有任何負擔。

各支軍隊也逐漸進發,朝著古戰場中間的天女神殿。

陳景輝伸出一隻手,瞄著天女神殿。

“釋放。”

他低沉說著。

天女的意志在迅速的流逝,遠離著陳景輝的軀體,陳景輝在下一刻就重獲了身體的控制權。

與意志的流逝對應的,是力量的使用,天女動用了祂的力量。

神殿崩塌破碎, 分崩離析,像從未存在過的海市蜃樓。

在那消散的塵埃裡,一道窈窕身影亭亭玉立著。

她一頭赤紅如血的長髮披散拖地,血紅的身軀像在無盡血海里浸泡了無數年,以至於血色已經染上了她的面板,永遠無法褪去。

她修長的四肢皆被血跡斑斑的鐵索束縛,鎖鏈捆縛全身,末端隱沒在身後虛空,但在如此情景下,她的表情卻是如此的聖潔又憐憫,像一座細緻雕琢的人形聖像。

戰場上,所有人都屏息,那就是天女嗎,那就是天女的分身嗎?

光是看到她,身體就在本能地釋放著一種情緒。

恐懼。

完全提不起一絲戰意,甚至連逃跑的意圖都沒有, 他們的大腦“宕機”了,遏制住了主人做任何舉動的可能, 只想保持不動,呆呆的不動,希望祂沒有注意到他們。

這就好像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忽然在草叢裡聽見了恐怖猛獸的呼吸聲。

轟隆隆!

向碧霄冷漠伸手,雷霆聚集,轟向天女分身。

轟!

陣地上,由墨無己操控的炮群開火了,火箭炮,榴彈炮,沾染血海物質的弩炮,一齊開火,覆蓋向天女分身。

咚咚!咚咚!咚咚!

有樂聲響起,那是季夢思在擂鼓,鼓聲如悶雷,穿破了炮聲,震碎了天女分身給予在場眾人的恐懼,人們再次重拾勇氣, 剋制了來自本能的恐懼,將武器面對向祂。

前鋒中,刑陽將軍的步伐逐漸加快,他在朝著己方火力覆蓋的區域衝鋒。

明境們最先反應了過來,並毫不猶豫給予敵人攻擊!

王少陰沒有出手,是因為他的任務主要是協調戰場,救援陷入危險的人,同時儘量鎖住天女分身,不讓天女分身以源之氣衍化易之氣,使出陰陽轉換。

在刑陽將軍身後,則是墨無己那和自身樣貌一致,猙獰恐怖的機關巨獸戰俑,在之後,則是諸多氣境強者組成的先鋒軍敢死隊。

天女分身剛剛甦醒,這無疑是祂狀態最好,銳氣最盛的時刻,在最開始的作戰計劃裡,刑陽是打算用大量的炮灰軍隊消耗掉天女的銳氣,再以精銳修行者接戰,只是後來和天女推演攻防時,這個戰術證明是行不通的。

最後,明境們決定,由針尖對麥芒!

祂是狀態最好,難道我們就不是狀態最好?由刑陽和墨無己戰俑為劍尖,大量氣境,包括攜帶了明境靈器的氣境為劍身,直接和天女分身對撞!

刑陽一改往日戰術,孤身向前,遠端火力剛結束覆蓋,他的長槊就散發明光,燃起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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