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鳴鴉道:“讓你帶著她,是為了給你留一個保險,你不會以為你打敗了那個金剛,在血海之上就暢通無阻,不會遇到危險了吧?明境層次的危險,你單人仍不一定應付得了。”

“也罷,既然你成功回來了,那我便不再提這事,我教你請神上身的術法,好好學。”

“好。”陳景輝鬆了口氣,他被王鳴鴉訓的時候,莫名想起了小時候調皮,被星月訓斥的場景,很是心虛。

王鳴鴉開始教導請神上身,陳景輝越學越心驚,這個術法所需的長度,和先前的術法根本不是同一個量級的,幾何倍數的增加了。

怪不得是明境層次的術法,恐怕也只有明境層次的強者可以短時間施展出來,像陳景輝這樣沒有明境計算力和反應力的修行者,只能把它拆解成許多個部分,慢慢施展。

每個部分結尾後,陳景輝都以為這個術法施展完了,但王鳴鴉馬上又開始演示下一個部分,簡直像一場看不到盡頭的馬拉松比賽。

除了手上的姿勢外,這個術法還包括步伐,要怎麼走,往那個方向,走幾步,每個步幅的跨度要多大,這些都有要求。

更恐怖的是,還不能專注於記憶步伐與姿勢,還需要在內心中切換感情,或是寂滅,或是冷寂,或是單純的無思無想,這些精神境界還非常接近,僅有微妙的差別,如果陳景輝沒有學習前幾個境界的寂之氣術法,要直接上手學習請神上身,近乎是不可能的事。

在陳景輝勉強記憶下術法,開始反覆學習後,王鳴鴉身上的天女留下了好幾本厚厚的術法書籍便悄然離去,上面全是請神上身的各個部分,以供陳景輝遺忘後閱讀。

王鳴鴉悄悄爬下了石臺,躲在了牆壁邊上,緊張又期待地看著陳景輝反覆練習。

這種練習非常費力,陳景輝一整天下來,只練會了不到一半的部分,勉強能做到姿勢和步伐不出錯誤,但精神狀態還是會切換不及時或不準確。

他極為疲憊,感覺自己好像又和鐵衛戰鬥了一場那樣。

“先睡一覺吧,明天再練。”

陳景輝想著,但沒有立刻休息,而是離開了天女神殿,在這古戰場漫步著。

他輕聲呼喚著向碧霄的名字。

一路上,每次向碧霄睡覺的時候,都戴著這個玉簪,陳景輝想把玉簪先還給她,再去休息。

就在走到古戰場邊緣的時候,周圍空氣一陣扭曲,彷彿整個世界都被隔離在外。

“不用叫那麼久名字,我已經聽到了。”

一身羽衣的向碧霄出現,伸手接過了陳景輝遞過來的玉簪:“結束了?”

“還沒有。”陳景輝說:“抱歉,我還在練習術法,練習會了後還要施展好幾次。”

“需要的時候,在神殿外呼喚我。”向碧霄說完,轉身,逐漸離開。

“等等。”陳景輝問:“你會參戰嗎,等我們做好一切準備後,必須打敗天女分身,才能釋放出天女的力量,讓她獲得自由,她才能開啟血海往外的通道。”

向碧霄停住腳步,說道:“天城祖訓,只有一位明境修行者時,城主不得追求離開外界,我不能為此冒風險。”

“我明白了。”陳景輝說,也沒有太過失望,畢竟這也在他的預計當中,天女最開始也沒想讓天城城主加入。

“不過。”向碧霄頓了頓,說:“我可以在安全位置,遠端支援你們,這不算違反祖訓。”

陳景輝一聽,大喜。

他們本來就不需要天修跑去近戰,一位天修願意遠遠支援,那火力這方面是足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