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洪流更加精準,撕碎夜空中的飛刀,轟在金色光芒中,大幅度消耗著常遇春的氣勢。

常遇春雙瞳失去色彩。

無心!

本能代替了意識,他以此來規避向碧霄的預判,讓剛剛有一些精準度的近防炮失去了準頭。

常遇春身上燃起火焰,火焰與金色的神力氣勢混在一起, 接著火焰展開成巨大的羽翼,又是另一個武術,現在他既可以自我飛行,又能利用飛刀的鏡面瞬移,給向碧霄的計算量要求更大。

常遇春身邊,火焰莫名爆炸起來,製造各種衝擊力, 改變常遇春的位置。

戰修所有的武術,歸根結底都是對“火焰”的塑造方式,塑造方式出現衝突,也就形成了一種種武術源流,可這一刻,常遇春同時將火焰塑造為“光”,“火焰變形”,“製造爆炸”,“熄滅心火”四種形式,各類武術信手拈來,沒有任何衝突!

這是宗師的能力!

向碧霄沒再使用近防炮攻擊了,裡面的備彈打完,再繼續打需要灌注靈力進入靈器內,很消耗靈力,恢復還慢。

一團團球形閃電突兀出現在飛船四周,朝著常遇春壓了過去。

發現近防炮不再壓制自身後,常遇春也立刻做出變化,他手裡變出一把槍, 對著天空點著。

他沒有攻擊有強大氣勢保護的飛船,而是攻擊向碧霄放在空中的“天之眼”!

雷雲聚集, 向碧霄臉色冷漠,無數雷霆落下。

突兀地,常遇春身上的羽翼消失。

他開始向下墜落,和那些先前往上丟出,現在往下掉落的飛刀一起,他化作光芒,在飛刀鏡面中跳轉,速度極快,一下子避開了絕大多數雷霆!

“他想撤退。”向碧霄說:“他消耗的是氣勢,我們消耗的是靈力,他想耗死我們。”

陳景輝臉色沉重。

常遇春的選擇無疑是很正確的,無論是他用來保護飛船的劍陣和念力堡壘,還是向碧霄轟出去的大規模雷霆,都會極大消耗靈力,而常遇春被他們擊傷,只會損失一些氣勢,只要沒有一波將常遇春擊殺, 常遇春就能發揮戰修極為變態的續航能力, 恢復氣勢後再上來戰鬥!

但現在能攔住常遇春嗎?

答案是, 不可能。

常遇春先前往上丟出飛刀, 藉此瞬移,都很難阻截,現在那些丟出去的飛刀全部在墜落,早已為常遇春構建出了一條不斷瞬移撤回地面的康莊大道!

向碧霄問:“要追嗎?”

她指的是,現在這個常遇春是本體,如果他落到地面後追著打,或許有機會一波擊殺他。

“攻擊他計程車兵。”陳景輝說。

比起擊殺常遇春,還有另一種勝利方式,只要常遇春的軍隊潰敗,他找不到附身和躲入人群的物件,他同樣會陷入敗亡!

而攻擊常遇春,有太多不確定了,他說不定還有別的保命武術,他還有極境墨之氣靈器,墨之氣是非常擅長防禦的靈器,陳景輝懷疑,他甚至可以靠極境墨之氣靈器,原地起一個堡壘堅城,然後躲在裡面。

聽到陳景輝的命令,向碧霄沒有回話,她的雷霆毫不猶豫落下,轟向那些常遇春計程車兵。

寬廣的平原上,根本沒有什麼掩體,還在戰鬥計程車兵很絕望,一道雷霆落下,就是一位士兵變成焦炭,擋無可擋,防無可防。

常遇春隊伍裡,少數的墨修製造起了一些類似避雷針,法拉第籠的造物,想以此規避雷電造成的傷害,向碧霄毫不猶豫,用近防炮進行急促的短點射,速度極快的炮彈直接砸碎了他們的防護,把他們的身體打的破碎,血肉滾在了一起,分不開誰是誰。

她的眼裡並沒有絲毫憐憫,她是極境天修,屬於人類的感情——諸如對同類的同情——已經幾乎消失了。

地面戰場上,常遇春消失不見,他又一次躲入了他的軍隊裡,而曲紙鳶變作的血肉怪物已經成形。

相柳。

那是多個細長龍頭匯聚在一起的巨大怪物,從體積上來看,它遠比曲紙鳶吸收的普通士兵血肉加起來還大,它看似緩慢的在前進,實際上那是因為它體積太大帶來的視覺誤差,它的速度絕對已經超過了奔行的坦克,一路上無論是墨軍士兵還是常遇春的軍隊,都被它碾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