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是劍朝的修行者,其中許多和餘積薪經歷相似,在雲陛下隕落,神災來臨,劍朝陷入絕望的內戰後,感到了失望,準備隱世修行告別一生。

可現在他們站了出來,其中不乏宋真人認識的氣境修行者,有的還是他曾經的同袍和屬下。

一位蒼老矍鑠的老人站出來,盯著宋真人,他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老宋,給我交個底,陳景輝是否真是雲陛下的血脈?”

宋真人沉默片刻,說道:“不是!他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自己是雲陛下血脈,他是假的。”

“那好。”老人道:“那你開出你的困城氣勢,朝著我們前進,開出來,我就信你。”

宋真人沉默無言,王嶽松在一旁說道:“這裡有古神劍鎮壓,極境起不了殺心,怎麼可能放出附魔氣勢?”

“荒謬!”老人呵斥道:“老宋,宋守城,你成為明境的本心是什麼,你忘了嗎?你說你願為陛下手中之盾,為陛下守城,護國保民,你甚至為表決心,連名字都改了,你的附魔氣勢根本不需要起殺心!”

“先前你為常遇春做事,我和那些已經去地下的兄弟們都不怨你,誰讓常遇春是唯一可能統一劍朝復國的人呢,可現在呢,你把劍對準陛下留下的血脈,留給我們劍朝人的希望,你的良心不痛嗎,你還能無愧地站在這裡汙衊他?”

宋真人後退了一步,臉色微微蒼白,他似辯駁般說道:“他不是劍朝人的希望,劍朝人的希望是常將軍,沒有其他希望了,縱然他真是雲陛下親子又如何?還記得神災嗎?就連雲陛下都隕落了,他陳景輝就算是,那又如何?反而會讓引發神災的勢力對他又起殺心,劍朝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神災了。”

老人對宋真人露出鄙夷的目光:“我明白了,你是脊樑被打斷了,只會跪下來向敵人投降,你的本心怎麼還不破碎,你怎麼還不自殺?”

李姣和無名神使此時也落了下來,李姣看了一眼兩位明境戰修,心中暗恨,覺得這兩人對自家夫君都不夠忠誠,僅僅是陳景輝的身份,就把他們動搖成這樣,大失分寸,完全沒了明境的風範。

但此時,李姣不能看著宋真人本心破碎,她連忙出言道:“宋真人守的是劍朝一國,是劍朝百姓,他本心未破碎,不就正好證明他的所作所為是在保護劍朝百姓嗎?”

此言一出,宋真人穩定了下來,他也自我安慰:“對,不是我畏懼那神災的幕後黑手,是我為了劍朝百姓,必須做出的犧牲,就算陳景輝是……那也必須讓他死在這裡。”

他往前,準備開出一條路,可內心中許多自我懷疑紛至沓來,不是他的自我安慰能夠解決的。

“萬一雲陛下預料了這一切,留下了陳景輝做後手,我這樣做,是不是毀掉了陛下的計劃,毀掉了我們劍朝復國復仇的唯一希望?”

一時間,他有些失神,根本用不上困城氣勢。

王嶽松說道:“劍侍廟內不能動手,那我們就封鎖你們,只許出,不許進,看你們能撐多久。”

“不可,墟宗就在南荒,拖延太長時間,他會有後援。”無名神使道。

無名神使陰冷的目光掃過王嶽松,他很懷疑王嶽松已經叛變了,先前李姣用底牌一擊就快破碎陳景輝的氣勢,如果王嶽松抓住時機配合,對陳景輝射擊,讓子彈同時抵達,陳景輝就死了,可他卻偏偏沒有攻擊那最關鍵的一下。

來到劍侍山後,他又故意點出陳景輝的身份,現在又想方設法為陳景輝拖延時間,其心可誅!

若不是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無名神使殺心起了,縱然王嶽松是常將軍看好的天才,但要是不忠誠,天才反而更危險!

無名神使道:“你們以為你們在劍侍廟裡,就能阻攔我等明境前進?可笑,我是明境寂修,可以請神上身,爆發力量掙脫古神劍的壓制,現在退去還來得及,否則休怪我大開殺戒。”

他威脅著面前的劍朝人,有人確實動搖了,露出了畏懼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