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輝一愣,問他意見,什麼意思?

他現在才睡醒,迷迷糊糊地,有點迷惑,於是問道:“梅將軍,修行者的損失我知道了,士兵死了多少人?”

一旁不敢說話的梅先鋒被問住了。

他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大約有百來人吧?具體我也不知,主要的損失都在北面,一位道修帶著氣境命之氣外丹過去,被他所殺。”

陳景輝皺眉。

你特麼是軍方的人,你告訴我千風城士兵的損失你自己都不知道?

這麼不在意士兵?

陳景輝問:“按千風城軍法,這該如何定奪?”

梅先鋒說道:“按千風城軍法,涉及氣境強者,應該交由城主定奪,至少要剝奪其帶兵權。不過,張耀劍是我們僱來的傭兵,本身也沒有千風城的統兵權,不能按此例處理。”

餘真人沒說話,靜靜看著陳景輝,眼神裡似乎有一絲考校。

陳景輝更懵了,那不是該找梅城主嗎,為何找我?

他的思維清醒了一點,開始推敲原委。

“問我意見的是餘真人,也就是說,餘真人大概是反對把張耀劍交給梅城主的。”

“為何會反對?因為他被張耀劍坑了,如果不是張耀劍棄守北面,他也不會出手,被明境敵人埋伏,而如果交給梅城主,有可能張耀劍連懲罰都不會有,大概罰酒三杯完事。”

“那問我作甚?因為張耀劍先前和我有爭執,想借我的意見,懲罰張耀劍?”

“不對不對,明境強者地位尊崇,他自己直接出手懲治就可以,不需要我的支援。”

“這麼算下來,只有一種可能了,他希望我為張耀劍說情,賣我一個張耀劍的人情?因為我之前給了他很大的幫助,他以這種方法還人情?”

陳景輝又推敲了幾遍,越發覺得,這是唯一的可能。

他放掉和自己起過爭執的張耀劍,確實是有好處的,先不談張耀劍會不會報答這個人情,但這事這麼多氣境強者在場,他們都會知道,他陳景輝是個不計較先前小恩怨的人,都會提升對陳景輝的好感。

但是……

陳景輝感到腦海裡,有莫名怒火在燒,那好像是古神劍的印記。

但是,那些因他而死的人呢?

媽的,不管了。

陳景輝想著,問梅先鋒:“若不是氣境強者,只是一普通軍官,拋棄士兵,該論何罪?”

地上跪著的張耀劍臉色一變,大喊道:“景輝大師,你不能這樣,我只是一個僱傭兵,不是千風城的軍官!”

“閉嘴。”餘真人面無表情,冷冷呵斥道。

他看向梅先鋒,說道:“你繼續說,不得欺騙隱瞞。”

梅先鋒低頭道:“當斬。”

陳景輝點點頭,說道:“我的意見也是如此。”

餘真人笑了,開懷大笑。

他心想,果然,他沒猜錯,陳景輝一定是雲烙風的親子,若是其他走大運的修行者,肯定會選擇放梅先鋒一命,那樣收益最大,只有雲烙風的血脈,才不會這麼想。

“景輝大師,我之前有所得罪,那不是我的本意……”張耀劍掙扎著,還在求饒。

突然,他眼神中殺氣一凝,舉起劍,朝著陳景輝衝去。

“好膽。”

餘真人冷冷道,張耀劍面前,突然凝出了好幾道藍衣身影,對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