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澤康這下明白了過來。

“如果只出動幾艘潛艇的話,成功的把握不會很大。更何況,如果德國人知道運輸船隊有那麼多的護航戰艦的話,就更不會

發動攻擊,而會首先集中力量,在確定有足夠的潛艇襲擊之後再發動攻擊。這樣,德軍就需要時間調整潛艇的部署,並且召集附近海域的所有潛艇。到時候,至少有十幾艘,甚至是更多的潛艇發動攻擊。”

“這樣一來,美軍的護航戰艦就必須要首先去應付德國潛艇?”

“對,如果只是潛艇攻擊的話,美軍不會輕易的放棄,畢竟那些潛艇不可能俘獲運輸船隻,美軍就不會鋌而走險。如果美軍不知道我們已經靠近的話,就自然會先集中力量對付德國人的潛艇,而我們就趁這個機會派出突擊隊,去奪取運輸船隻!”

“可是,美軍的護航戰艦很有可能擊沉被我們俘獲的船隻。”潘澤康也不是笨蛋,他對一些基本的戰術問題還是有了解的。

“這也就是我們擔心的地方。可是根據以往德軍潛艇在大西洋上的作戰行動來看,德軍潛艇一般會在上半夜的時候接近運輸船隊,同時召集更多的潛艇進行攔截,在部署到位之後,於下半夜發動偷襲。而運輸船隊的反潛戰艦需要花上幾個小時的時間來攻擊,驅逐潛艇。如果德軍投入的潛艇數量比較可觀的話,那麼雙方之間的戰鬥就很有可能持續到天亮之後。我們的突擊隊將在天亮前奪取運輸船,然後發出成功訊號。只要收到了訊號。第二特混艦隊地轟炸機就將前去打擊美軍的護航戰艦,而第三特混艦隊的驅逐艦也將迅速趕到,從新承擔起護航的任務。”談仁皓放下了筷子,“只要這幾步都走成功了的話,那麼我們就順利的完成了任務。”

潘澤康立即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如果哪一步出了問題的話,那我們的行動就有可能失敗。”

“完全如此。”談仁皓喝了口啤酒。“而最關鍵地就是,德軍的潛艇是在今天晚上。還是在明天晚上發動襲擊。如果是在今天晚上的話,那我們的突擊隊不可能及時部署到位,就只能看著德國人行動。如果是在明天晚上的話,我們就可以趁亂撈上一把。相反,如果再拖下去,我們很有可能在後天。或者大後天與美軍大西洋艦隊遭遇,到時候,問題就將更加複雜了。”

“也就是說,只有德軍潛艇在明天晚上發動偷襲,我們才有機會奪取那批貨物?”

“這就只有看我們的運氣了。”談仁皓摸了下鼓了起來地肚皮。“你也別太緊張,最多不過我們都得不到那批貨物,而且在‘盤古計劃’中,肯定沒有把那幾百噸重水算進去吧?”

“確實如此,相對而言,那些重水對美國更為重要。所以我們至少得確保不能讓美國人得到。如果我們能夠得到的話,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了。”

談仁皓從潘澤康的話裡聽出了一點意思來。“這不就對了嘛。以第一艦隊的實力。就算與美軍大西洋艦隊正面幹上一場,如果我們得不到。那就不會讓美國人得到。而美國得不到這些重水,那他們就不可能按照計劃生產出原子彈,而我們的原子彈計劃卻不會受到影響,因此我們仍然可以搶在美國之前製造出原子彈來,是不是?”

談仁皓這番話把潘澤康給套住了,年輕的技術軍官老實的點了點頭。

“那你也就不需要擔心什麼了。”談仁皓笑著站了起來,“今天晚上不會有行動的,你可以去安心的睡上一覺。如果我們地運氣夠好的話。那麼明天晚上才是最為關鍵地。”

“談將軍,那我能夠到第三特混艦隊去嗎?”潘澤康立即站了起來。

“你到第三特混艦隊去做什麼?”談仁皓反問了一句。

“突擊隊是由第三特混艦隊派出去的。我擔心那些隊員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貨物,所以我到前面去應該更保險一點。”

“這個……”談仁皓遲疑了一下,“你覺得有必要?”

“肯定有必要,如果我們奪取了貨物,卻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最終導致貨物損失地話,那不就是白費功夫了嗎?”潘澤康很是堅定的說道,“而且,我的任務就是確保這批貨物能夠安全送回帝國本土,只要突擊隊奪取了商船,那我就應該在船隻上,而不是在航母上。”

“看樣子,你已經決定了?”談仁皓搖了搖頭,“也好,這裡就沒有第二個人比你更清楚該怎麼處理那些東西了。好吧,你先休息一個晚上,我們不會與第三特混艦隊隔得太遠的,明天我就安排飛機送了過去,怎麼樣?”

潘澤康點了點頭,也不好再提出別的要求了。

當天晚上,海軍技術軍官並沒有睡個安穩覺。雖然潘澤康不是正規軍官,但是他也明白一點,那就是三個國家都想得到那批重水,而且都要努力確保不被別的國家獲得。因此,三個國家都會在極端情況下考慮破壞貨物。要想成功的奪取那幾百噸重水,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第一艦隊是帝國海軍最精銳地艦隊,有著最豐富的作戰經驗,還有著帝國海軍頭號艦隊司令官,可是能夠成功完成這次行動地機會也非常的渺茫。

本來,潘澤康是不用要求到前線去的,可是他的職責要他在第一時間內到達運載著重水的貨船上,並且確認情況。也正是如此,潘澤康才向談仁皓提出了去第三特混艦隊的要求。一整夜,他都在考慮到了前線該怎麼辦。可這些問題是輪不到他來考慮的。

當天晚上,談仁皓跟常薦新取得了聯絡,將潘澤康要去突擊隊的事情告訴了常薦新,這次是輪到常薦新頭痛了,畢竟一個連手槍都無法熟練使用的技術軍官在突擊隊裡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會帶來不少的麻煩。可當時也只有潘澤康一個人知道該怎麼處理重水,常薦新也就不得不答應了這個要求。

二十二日夜,德軍潛艇並沒有襲擊運輸船隊。次日下午,潘澤康達成一架水上飛機離開了第一特混艦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