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在機場等待常薦新到達的時候,談仁皓拿到了顏國忠制訂的作戰計劃,他大概地看了一下,也正好有時間思考解決問題的辦法。

迄今為止,顏國忠實施的戰役欺騙基本上是成功的,在這幾個月內,偵察報告顯示,美軍一直在加強布里斯班的防禦,麥克阿瑟已經在布里斯班周圍設定了五道防線,其中主要的防線就有三層,防禦縱深擴大到了上百公里,其防線的南端甚至到達了巴利納附近。而集中在布里斯班附近的美軍超過了35萬,包括八成以上的主力部隊,以及至少六成的機動部隊。另外,美軍還抓緊時間在布里斯班的防線後方修建了數座大型野戰機場,僅僅部署在布里斯班附近的作戰飛機就達到了1200架,而此時美軍在整個澳洲大陸上的作戰飛機也只有2300架左右。也就是說,麥克阿瑟仍然堅信帝國陸戰隊將在布里斯班附近登陸,不然的話,他不會將這麼多的兵力集中到布里斯班附近,而部署到其他的區的兵力簡直少得可憐。

談仁皓沒有去詳細詢問顏國忠所採用的欺騙手段,只是讓雷少卿給他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而他基本上也能明白麥克阿瑟的想法,。帝國陸戰隊遲遲不發動進攻,只能越發加深麥克阿瑟對布里斯班的擔憂。美軍部署在布里斯班的兵力多達35萬,而要在布里斯班登陸,就需要有充足的準備,因此在麥克阿瑟的眼裡,帝國陸戰隊在澳洲大陸外圍停留了幾個月,完全可以看著是在為進攻布里斯班做準備,如果帝國陸戰隊選擇別的登陸地點的話,那麼陸戰隊早就上岸了。

更重要的是,現在澳洲基本上成了一個孤立的戰場,自從攻佔了新喀里多尼亞。帝國海軍的艦隊進入了塔斯曼海之後,美軍就再也無法為澳洲戰場提供增援力量。大批原本計劃在三月到六月之間到達澳洲的船隊被迫留在了紐西蘭,而不敢繼續前進。雖然澳洲大陸上有一定地工業基礎。比如當時美軍已經在查爾維爾以及伯克兩地修建了車輛廠,為駐澳軍團的裝甲戰車提供維修服役,另外在墨爾本與悉尼都有大型船塢,負責為戰艦,船隻提供維修服務,在阿德萊德還有一座飛機維修廠,大部分作戰飛機都可以在這裡得到維護。但是,澳洲仍然是一個沒有健全地工業基礎的地區。沒有足夠地鋼鐵廠,化工廠,沒有生產飛機。戰車的工廠,沒有配套的零備件工廠。因此,澳洲並無完善的戰爭基礎,而被孤立出來的澳洲將無法為軍隊提供必要的支援。

當時,部署在澳洲的美軍的大部分作戰裝置地維護與保養都成問題。小故障還如意解決,可需要更換重要的零備件,比如發動機,火炮的炮管等等,這些就需要從美國本土運送過來。而無法直接在澳洲生產。另外,澳洲大陸上地那幾家小型彈藥工廠也只能為美軍提供槍彈,小口徑炮彈(多為迫擊炮彈),以及一些小炸彈而已,而重炮的炮彈,大威力的航空炸彈,這些彈藥都是無法在澳洲本土生產地,也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澳洲一直是個農牧業比較發達地地區,而且有比較完善的食品加工工業基礎。戰前。帝國就一直在從澳洲進口棉花,羊毛,玉米,小麥等農產品,因此美軍的食品供應還是比較充足的,並不需要從美國本土向澳洲運送食品。

從總體方面講,打到這一步的時候,只要帝國海軍控制了塔斯曼海,就已經沒有進攻澳洲的必要了,特別是在南洋,南亞等地區的資源已經被開發了出來,並且被源源不斷的送回國內,以支援帝國國內的軍事工業生產的時候,澳洲的資源已經不太重要了。從純軍事的角度來講,打到這一步,完全可以暫時放開澳洲,先進軍夏威夷群島,等到打下夏威夷群島時,澳洲大陸上地美軍恐怕就沒有彈藥可以使用了。到時候,再出動一支普通的部隊就能夠輕而易舉地佔領澳洲。可問題是,戰爭不僅僅是由軍事因素確定的,更多的時候,戰爭受到的政治因素的影響要大得多。

可以說,攻打澳洲本來就是政治需要。自從在“唐日百年戰爭”期間,美國透過巧取豪奪的方式,從唐帝國,英國等國手裡奪走了澳洲的統治權之後,帝國國內就對美國控制澳洲極為不滿,可以說,這也是帝國與美國最大的矛盾之一。最初發現澳洲的是唐帝國的探險家,雖然在隨後的幾百年裡,澳洲大陸的控制權幾度易手,但是唐帝國一直在澳洲佔有一席之地,直到現在,仍然有一部分唐帝國的後裔,以及唐帝國與澳洲土著的混血族裔生活在澳洲西北部地區。可直從100多年前,帝國丟掉了澳洲,並且徹底離開了澳洲之後,唐帝國上下就對重回澳洲抱有很大的希望,甚至在很長的一段時期內,重回澳洲被視為帝國重振雄風的標誌。可以說,唐帝國在制訂戰略計劃,將澳洲放在了夏威夷群島之前,就是有這個因素的存在。而從純軍事的角度講,實際上澳洲的重要性遠比不上夏威夷群島。

談仁皓沒有去過多的考慮政治因素,他只是執行命令的軍人。現在帝國首相已經確定了先打澳洲,而且要用攻打澳洲來消除國內對他的猜疑,以及不穩定因素。因此,帝國軍人就得先打下澳洲。

晚上,四人到了雷少卿住的地方,他原先是住在哈爾西住過的那套別墅裡的,後來顏國忠到了維拉港後,雷少卿就把這套別墅讓給了顏國忠,他自己則搬到了附近的另外一棟別墅。這裡原本要留給米切爾的,可後來第三艦隊被殲滅,米切爾去了布里斯班,所以別墅並沒有重新修繕。也正是如此,雷少卿讓人按照帝國的傳統方式重新修繕了別墅。

“少卿,你的品味還不錯嘛,這些畫上畫的是什麼東西?稀裡糊塗的,根本就看不出個名堂來。”

“仁皓,你這就是土包子進城了。這是西方的抽象派繪畫藝術!”常薦新笑著走了過來。

“抽象派?”談仁皓皺了下眉毛,“好像有個叫畢加索的。他畫地?”

“我看多半是贗品。”

“你們兩人不懂就別裝懂了,這應該是現代派的。”郝東覺也走了過來。“肯定是現代派地,不是抽象派的。”

“你們三個都別裝了。”見到三人在那裡品頭論足地,雷少卿笑著搖了搖頭,“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派的,是我的副官在地下室找到這幾幅畫的,覺得還不錯,與我們的水墨畫是不同的風格。所以就掛了起來。”

“看來,我們四個誰也好不到哪裡去。”談仁皓也笑了起來,“管他的。不過我可不覺得這是什麼藝術,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幼稚園學童的塗鴉。”

“得了,這又不是我們的專長!”常薦新首先朝餐桌走去,“我們還不如先填飽肚子,然後討論正事,關他是什麼畫,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其他三人都來到餐桌旁作了下來,雷少卿的副官立即把幾份從食堂買來的菜餚,以及一些滷菜。兩瓶紹興地黃酒送了過來。

“不錯,這才是我們最喜歡的!”常薦新立即開了一瓶酒,“老雷,你小子在這邊的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嘛,竟然還有黃酒。”

“這都是給你們留著的,上次回去,我順帶買了幾瓶帶過來。”

“有沒有烈點的,比如茅臺。五糧液,劍南春。水井坊什麼的?”郝東覺對黃酒沒有什麼興趣,他覺得喝黃酒跟喝醋沒什麼大的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