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唐帝國海軍有成套的指揮術語,而且這些都被參謀軍官所掌握。在談仁皓擔任艦隊參謀的時候,就熟悉過這些術語,只是有個問題,在不同的艦隊,也許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套指揮術語。

從火炮時代開始,大艦隊作戰就是海戰的新戰術,而在幾十艘戰艦同時參戰的時候,要想有效的指揮作戰,就必須要一套讓所有戰艦上的官兵都能夠明白的術語。這就誕生了旗語,燈語等海軍中特有的“語言”。在無線電出現之前,幾乎都依靠這兩種手段來指揮艦隊作戰,指揮艦隊行動,而這兩種語言所能夠傳遞的資訊是十分有限的,因此,當時的戰術也就很有限,為了讓艦隊有效的配合,艦隊指揮官就必須要用盡量少的命令,儘量簡短的命令來讓其他戰艦上的艦長明白艦隊司令官的意思。在風帆時代,每次大海戰之前把艦長召集到旗艦上來商討作戰行動,艦隊司令官徵求艦長的意見,這都是很正常,而且很重要的事情。也就是從這個時代開始,出現了一些最基本的海戰術語。

隨著技術的進步,海戰戰術的進步,海戰術語也就越來越豐富了,當無線電出現之後,戰艦之間有了方便的,而且可以容納大量資訊的通訊方式,所以海戰的指揮也就越來越有藝術性了,艦隊指揮官的地位被提高了不少,而艦長則淪落為了“艦長”,僅僅是一艦之長,在戰鬥中,艦長的地位被降低,而真正其決定作用的是艦隊指揮官。同樣,也因為戰鬥規模的擴大,戰鬥度的加快,因此海戰中,艦隊指揮官的個人作用越來越明顯。從而形成了風格迥異的指揮方式,這就是所謂的“指揮官風格”。不同的指揮官有不同地風格,即使是同樣的戰鬥,不同的指揮官也會打出不同的結果來,也會在戰術上有不同的安排。

“指揮官風格”帶來的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海戰術語的複雜化,而這必然影響到艦隊在作戰時的整體性。不管是哪個時代,艦隊作戰地整體性都是最為重要的,再強大的戰艦都不可能單獨對付一群弱小得多的戰艦。這個問題怎麼解決呢?這實際上就落到了艦隊參謀部的身上。而艦隊參謀部也是因為艦隊指揮官難以單獨指揮艦隊作戰的時候成立的一個指揮機構,其主要工作就是協助艦隊司令官指揮作戰,這其中自然就包括了下達命令。

為了儘量讓各戰艦上的艦長都明白艦隊指揮官的意思,在經過了長時間的磨合之後,艦隊參謀部裡就形成了一條不成文地規矩,那就是在將艦隊司令官地命令傳達下去的時候,都要統一使用一些簡單易懂的語句,一些意義非常明確地詞語來讓其他戰艦上的艦長準確的執行命令,而不出大的差錯。這可以說是一個非常麻煩的事情,特別是在無畏艦時代。兩名不同的艦隊指揮官在下達同一個意義的命令時。比如“撤退”這個命令的時候,也許某一個會直接用“撤退”這個詞,而另外一個則會用“規避”。”返航”,甚至是加上一大串毫無意義的修飾詞匯,變成一條句子,甚至是一段話。結果,這兩條命令本身的含義是沒有任何分別地,可在傳達到其他戰艦上的時候,別的艦長就完全有可能錯誤的理解兩條命令。

解決的辦法很簡單,那就是直接用“撤退”這個詞,不加任何修飾,不加任何感**彩。僅僅就是個“詞”而已。這就是艦隊參謀軍官們在數十年中總結出來的辦法,儘量用簡短的詞彙來傳達命令,而且這些詞彙都是大家所預設了的中性詞。這樣,當命令傳達到別的戰艦上的時候,就不容易出現誤解艦隊指揮官命令的事情了。

後來,這些基本詞彙被寫進了“參謀手冊”裡面,這份“參謀手冊”是任何一名參謀都必須要具備的,可並不是海軍的強行規定,至少在問題真正暴露出來之前。帝國海軍並沒有把這個辦法固定下來。談仁皓現在要做的就是將這個辦法確定下來,同時豐富指揮時可用的詞彙,這樣才能傳達更多的命令。

這也是隨著海戰變化而帶來的新問題,在以前的炮戰時代,確實不需要太多的詞彙來解釋艦隊指揮官的命令,可在航母出現之後,就不能僅僅只用“開炮”,“前進”,“左轉向”,“右轉向”,“加”,“減”,還有“撤退”等簡單的詞彙來完全表達出艦隊指揮官的意思了。而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航空術語。而航母又是新事物,航母艦隊的參謀軍官都在摸索著進步,還沒有形成統一的指揮口令。眼前的局勢也不能讓這些參謀軍官自己去覺悟了,必須要制訂出一套完善的術語,讓指揮艦隊更加容易,也更加準確。

這同時也是一件極為麻煩的事情。談仁皓擔任參謀的時間並不長,而且大部分是在戰爭爆之前,當時還不存在這麼讀的麻煩,如果命令表達不清晰,還可以補充,可在戰場上,根本就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也也沒有第二次下達命令的機會了。在戰爭爆後,談仁皓在多半時候是站在號施令者的位置上,而不是傳遞命令者的位置上。

這個問題沒有讓談仁皓頭痛多久,很快,一個更適合來做這件事的人回到了舟山,他就是雷少卿,談仁皓之前的參謀長,在戰爭爆之後,足足在第一特混艦隊參謀長位置上坐了一年多的海軍少將。

“什麼?”雷少卿聽完談仁皓的話,很是驚訝,“來兄,我可不是來救火的。這次回來,我是來詢問關於‘呼倫湖’號航母的事情的,現在我手裡就一艘航母,難道校長真想我當光桿司令?”

“放心吧,說不定到時候我才是光桿司令呢。你什麼時候走?”

“過幾天吧,反正也正好鬆口氣,然後回去替換老常,讓他回家看看兒子去。”雷少卿坐了下來,還在不斷的搖頭。

“那麼,這幾天你就多辛苦一下。”談仁皓笑著把一包煙塞給了雷少卿。”我可找不到更適合幫我的人了。”

“一包煙就想收買我?你認為我是廉價勞動力?”雷少卿把煙放在了桌上,他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收買的。

“我們可是好哥們,怎麼說,你這次也得幫我,校長已經說了,幹完這件事情就讓我回艦隊,你也不想看到我在海軍司令部受煎熬吧!”

“那你就來讓我受苦?這還是好兄弟?”

“少卿,我現在只能找你幫忙了!”談仁皓把住了雷少卿的肩膀。

“這樣吧,最多我請你吃飯,到舟山市去,要吃什麼,你隨便點,我絕不皺下眉頭。”

“舟山市?你以為我是傻子,那裡有什麼好吃的?”雷少卿翻了下白眼,舟山市就找不出一家好點的餐館。

“那麼,你說到哪?”

“至少也得去松江,聽說你們上次痛宰了東覺一頓。這次嘛。把我們都算上,還是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