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人鳳是住在海軍部長官邸裡的(實際上就是海軍部後面的一棟小別墅,這是海軍司令在京城的豪宅)。談仁皓先把聶人鳳送了回去,這才返回了他落腳的海軍賓館。這也是由海軍部出資修建,並且由海軍後勤部門負責管理的一座專門提供給來京公幹的海軍軍官與將領落腳的賓館。賓館就在海軍部西面不遠處,主樓有八層,談仁皓作為海軍少將自然受到了將軍級的待遇,他住在第七層,一個單獨的套房。

“沒事就去休息吧,明天我們應該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你去準備一下,看看我們到哪裡去散散心!”談仁皓在電梯前停下了腳步,將幾張鈔票交給了杜興,“另外,有時間幫我去買點特產,總不能來了京城,什麼都不帶回去吧!”

杜興笑著接過了鈔票然後就朝樓梯走去,他的房間在二樓,他能享受到的也只是尉官的待遇。

談仁皓支開了杜興後,直接去了賓館靠大街的小酒吧,他還不想去睡覺。路上,聶人鳳的話讓他有點憂慮。優秀的“演講”不一定能夠換來好的結果。從聶人鳳的神色上也能看出來,政府的決策在很大的程度上實際並不由海陸兩軍的報告來決定,而是要根據政府自己的判斷,以及當前的戰爭形勢來決定。換句話說,他只是一個小角色,甚至可以說他的報告是可有可無的。內閣政府搞這次會議地目的,實際上不是為了聽取海陸兩軍的意見。而是要用這次會議來為今後的帝國總體戰略鋪平道路,減少海陸兩軍的牴觸情緒。

“將軍,要喝點什麼嗎?”

“啤酒吧,隨便什麼都可以!”談仁皓笑著朝那名服務員看了眼,這裡的服務員應該都是陸戰隊的官兵,不可能從外界招收普通地服務員的。

很快,一杯至少有半升地啤酒送了上來。酒吧裡沒有幾個顧客。顯得有點冷清。如果是在和平時期的話,會經常有海軍的軍官與將領到京城來公幹。這裡就會很熱鬧。現在是戰爭時期,大部分的軍人都在艦隊,外地的海軍基地,或者是前線戰區,沒有特殊情況,是不能來京城的。

當大廳裡的旋轉門被人推開地時候,談仁皓看到一個身穿陸軍軍服的年輕人走進了賓館。他略微遲疑了一下,立即起身朝門邊走去。

“將軍,請出示你的證件,這裡是軍事區,如果……”

年輕的陸軍少將很是尷尬,這是海軍賓館,而且能夠入住這家賓館的人都有軍官證,而沒有軍官證的話。根本就別想進來,門邊的那幾個陸戰隊的衛兵可不是吃素地。

“少尉,讓他進來吧!”談仁皓走了上去,朝古迅雷笑著點了點頭,“古將軍,這邊請吧。我就猜到你會來找我的。”

那名陸戰隊少尉閃到了一邊去,有點驚訝的看著穿著深灰色軍裝的陸軍少將與白色軍常服的海軍少將,有點搞不清楚,這兩個少將為什麼會這麼親密。

“我想,你也肯定在等著我的!”古迅雷很大方地坐了下來,“談將軍,真是相見恨晚啊,今天聽將軍言論,不才真覺得是在班門弄斧,讓將軍笑話了。”

“古將軍。你太抬舉了。其實,我們的觀點都是一樣的。”

服務員走了過來。古迅雷也要了一杯啤酒,啤酒送上來之後,那名服務員就站得遠遠的了。

“談將軍,你認為美國會很快參戰嗎?”古迅雷是個來去直接的人,沒有繞彎子套談仁皓的話,而是直接問了出來。

談仁皓笑了起來,他覺得古迅雷身上有一些他很熟悉的地方,有一股廖漢翔那樣的潑辣氣勢。

“實際上,我們也一直在分析這個問題。”古迅雷嘆了口氣,“真正能夠如同談將軍這樣,將整個戰局看得很透徹的人並不多。現在陸軍裡的觀點很不一。自從元帥決定提高裝甲兵地地位,修改陸軍地基本戰術後,陸軍內部就出現了很多反對的聲音。我們也頂著很大地壓力,最可怕的是,很多人不願意承認眼前的事實。”

談仁皓微微皺了下眉毛。“古將軍,其實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相信嚴定宇元帥已經看清楚了情勢,不然,他也不會力主發展裝甲兵了。”

古迅雷勉強的笑了下,接著說道:“元帥確實很支援裝甲兵的建設,而且元帥也意識到了戰場上的變化,可並不是任何人都有相同的認識。另外,元帥的身體一直不好,如果……”

“別想那麼多,嚴定宇元帥比我們都要堅強!”談仁皓也早就知道,嚴定宇元帥在上次大戰時受過傷,留下了很多後遺症,上次病倒就是因為這些後遺症發作。如果嚴定宇突然倒下,而陸軍的新司令改變了現在的戰術的話,那麼問題就嚴重了。

“也只能這樣了。其實……”古迅雷遲疑了一下,目光在談仁皓身上停留了一陣,轉口問道,“談將軍,你對衛伯瑜有多少認識?”

談仁皓暗暗吃了一驚,但他沒有表現出來。

“我知道,這個問題有點唐突,實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