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兒沒有再去長秋宮。

翌日,她派了陳先,去告訴飛鷹一聲,讓他再次把藥送給章良娣。

飛鷹仍是去了。

這次,他受到的待遇,卻是和昨天完全不同。

那位要死要活阻攔的嬤嬤,變得異常熱情:“大人辛苦了。”

飛鷹仍是面無表情。

他看了眼這位嬤嬤,遞上了藥碗:“良娣的符水。”

嬤嬤虔誠接了過來。

她讓小宮婢送了進去,自己對飛鷹滔滔不絕,言語中全是興奮:“這符水真管用,良娣喝完了,昨兒居然只洩了兩回。若是平常,至少得七八回。

今日早起至今,人是好好的,沒有半點要傾瀉的意思。殿下賞賜的符水,簡直是神藥,老奴多謝太子殿下。”

飛鷹心裡冷冷笑了聲。

這老東西,把功勞都推給了太子,巴結太子的意思很明顯。

可她不會忘記的,這符水是顧美人的。

她不說感謝顧美人,只顧用自己主子的好轉,去巴結太子,簡直市儈。

飛鷹是否高興、是否生氣,外人一概瞧不出來。聽到這老奴的話,他連眼神都不動一下,轉身就走了。

大章良娣那裡,喝完了這碗“符水”,重新倒下睡了。

前些日子,她哪怕是睡了,也只能睡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之後,她一定會腹瀉一次,然後拉在床上,自己也醒過來。

昨晚她卻睡了個囫圇覺。

再次喝了“符水”,她進入了睡眠,一口氣睡了三個時辰。

醒過來時,床榻和衣物上,都是乾乾淨淨的。雖然肚子有點隱隱疼,卻沒有便意。

大章良娣病了這半個多月,從未如此舒爽過,忍不住愣了愣,繼而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