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玉堂宮的琉璃瓦,篩下了斑駁陽光。

一匹匹錦緞,擺滿了臨窗大炕。

篩進來的陽光,正好落在那匹繡了金線牡丹的錦緞上,金芒熠熠。

“娘娘,您瞧這一匹如何?做一件長襖。”女官香塵姑姑,把綢緞給閆沐杭瞧。

閆沐杭擺擺手,毫無心思。

她是很有野心的。

她父親是太子的老師,自己從小跟著父親唸書,與太子的學識是師出同源,這就意味著,很多事情的見解上,她和太子是一致的。

閆沐杭很小就認識太子,愛慕太子,她是太子的青梅竹馬,也理應是他的知己。

太子那位未婚妻趙提,將來是個什麼情況,大家都不知道。

畢竟,趙提還有四年才能還俗。

宋湲一死,宋渝又太小,閆沐杭隱約成了這東宮的女主人,她的野心更加熊熊了。

然而,沒什麼用。

蕭禛不準任何人去長秋宮,她也不能例外。

可蕭禛自己呢,卻時常跑到永延宮去了。

他在永延宮做了些什麼,從來不落筆;而他在閆沐杭的玉堂宮裡,美其名曰寵幸她,其實也就是將她晾在旁邊。

這方面,閆沐杭不敢猜測,不知蕭禛到底是什麼意思。

真的是為了國祚,不敢要皇嗣嗎?

閆沐杭覺得,有可能是真的。畢竟陛下那麼信任太子,就是因為太子在細節處,處理得一絲不苟。

可他在永延宮,時常留宿,他和顧美人都做些什麼呢?

也是敷衍嗎?

閆沐杭爭強好勝之心,都快要被磨滅了。

這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那顧美人治好了永淳公主,皇帝給了她一塊金牌。不僅可以免除她的死罪,甭管她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還准許她隨時隨地進入宮門。

也就是說,哪怕太子妃,都沒顧美人那麼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