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光繞過這座後罩房,都走了大半天。

蕭禛步子不急。

他問顧清兒:“國舅瞧著就是熱證,你為何非要說他是寒症?”

“醫書上說,‘真寒假熱’、‘真熱假寒’,殿下沒聽說過?”顧清兒問。

“張院判和孫太醫,都是醫學世家出身,他們說,醫理上講,根本沒有什麼‘真寒假熱’的說法。”蕭禛道。

那就是這個年代的醫學,還沒有發展到這一步。

中醫也是慢慢進步的。

《本草綱目》,不是陰代才出現的?

他們不知道,也是能理解。

“他們難道就該事事都知道?”顧清兒反問。

中醫講究的傳承,是家族之間的,從不對外公佈。所以,中醫的藥方,也叫“秘方”。

世人信任的大夫,多半都出身於醫學世家。經過多代人的積累,言傳身教,絕不付諸筆墨。

所以,張院判、孫太醫,他們的醫學知識淵博。

他們都不知道的,那肯定就是不存在。

“他們不知道,你就知道?”蕭禛淡淡說。

這小狐狸狂得沒邊了。

蕭禛擔心國舅,關心則亂,所以把她帶了過來。

她胡說八道了一通,蕭禛自己也覺得她在胡言亂語,不可信。

舅舅看上去就是熱證。

熱證,應該用大寒藥物去解,這才是常理。

顧清兒撇撇嘴:“他們出身醫學世家,我出身南齊皇室。殿下想想,誰能接觸到更多的知識?”

說起知識,蕭禛真想啐她一臉。

字寫成那個鬼樣子,還敢說自己有知識?再說你也不是出身皇室啊。

演戲太投入,忘記了自己是個細作嗎?

蕭禛將她帶到了大門口,讓侍衛先送她回東宮,他自己仍留在了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