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側妃自然很高興。

她給顧清兒下了個絆子,讓顧清兒進退不得。

顧清兒若是拒絕給靈蛇救冶,太子會怪她見死不救;若是她救了,靈蛇一定會死在她手裡,事後太子想起,只當她救冶不力,心中始終有根刺。

她獻了制酒策,又能如何?

到今日為止,她的前途僅限於此了。

宋側妃說完了她該說的,退出了長秋宮。

“娘娘,事情辦得如何?”姑姑瑤華急忙問。

宋側妃淡然而笑:“已妥。”

“那賤人死期到了。”瑤華姑姑也很高興,“賤人不知死活,居然敢不過來給娘娘請安,還繞開了娘娘,把制酒策先給了殿下……”

“好了,不必再提她!”宋側妃打斷了瑤華的話,接過了小宮婢遞過來的熱茶,“從今日開始,她便是死人了。”

她心情舒泰。

顧氏姊妹進東宮這麼久以來,宋側妃第一次感受到了輕鬆。

此刻,夜幕降臨,昏黃月色在重疊層雲間,冒出了頭,灑下疏疏郎朗的月華;庭院的梅樹,被寒風催打,落了滿地碎蕊。

顧清兒被請到了長秋宮。

一路上,飛鷹都不告知她何事。

在長秋宮的主殿裡,顧清兒聞到了濃郁的血腥氣。

太子坐在梢間炕上,正在沉思。

“……顧美人,你可擅長巫醫?”太子開門見山。

顧清兒略有保留:“不知殿下為何有此一問?”

“你跟孤來。”太子終於站起身。

這時,另一名侍衛跑過來,跪倒在太子跟前,聲音淒厲哀痛:“殿下,靈蛇他、他走了。”

太子臉上的顏色,一瞬間褪得乾乾淨淨,連唇色都是慘白的。

他快步往正殿走去。

顧清兒看了眼飛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