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禛臉色如沉水,聲音冰冷,似淬了一層薄冰。

顧清兒抬起眼簾,對上了他極寒的眸子。她眨了眨眼,眼裡並不驚惶。

她聲音清脆:“殿下,此物乃妾的份例。妾的吃穿用度,皆是殿下賞賜,難道妾說錯了嗎?”

蕭禛:“……”

份例和賞賜,這中間有天壤之別。

身為南齊的細作,她怎可能不懂?

她卻敢如此鎮定對答。

蕭禛望向了他,鳳眸微睞:“怪不得謝側妃說你頂撞她!你連孤都敢頂撞,誰借給你的膽子?”

“殿下,不做虧心事,為何要戰戰兢兢的,一句辯解也不敢替自己說?”顧清兒反問。

她有問有答。

寒香園裡的梅香,從遠處飄過來,落在了四周。

蕭禛瞧見她的衣領上,仍有紅梅花瓣,她真像只勾人魂魄的妖精——從雪域而來的銀狐。

他露出了一點笑容:“巧舌如簧!今日若不是孤正好來了,你如何脫身?”

“謝側妃與宋側妃是兩人,我與我姐姐也是兩人。真要較勁,自然是先拖我姐姐下水。”顧清兒回答他。

蕭禛一愣。

繼而,他哈哈笑起來。

顧側妃想利用自己的妹妹,卻不知在她妹妹心裡,她才是那個用得順手的。

如櫻在園門口聽到了,心裡一喜:“美人逗得殿下笑了,以後應該有恩寵的吧?”

太子站起身,隨手摘了一支紅梅,別在了她的髮髻上。

“宮裡行走,處處謹慎。”他低聲對她道,“再敢打著孤的名頭招搖撞騙,孤先剝了你的皮!”

顧清兒見好就收,屈身行禮:“是。”

蕭禛先出了寒香園。

飛鷹跟上了他,兩人快步離開,往外書房去了。

如櫻急忙進來,要攙扶顧清兒。

“美人,太子責罰您了嗎?”如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