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細作真有趣。

聽到他笑,她抬眸看了眼他。

蕭禛有一雙鳳眸,冷漠看人時,帶著凌厲壓迫;可他笑起來,又似溫柔多情。

顧清兒仍覺得他像自己的男友肖崢。

只是,不知道肖崢笑起來,是不是也如此風流不羈?

她垂了眼簾。

她抬眼、垂眸,不過是瞬間,蕭禛卻捕捉到了她眼底的幽深。

她冷靜而寡淡,小小年紀知曉如何賣弄自己的本事,卻不被忌憚。

在這個瞬間,蕭禛突然覺得她像只小狐狸——通體雪白的銀狐,漂亮又狡猾。若是不慎被她咬上一口,也是致命的。

東宮的後院,加上顧清兒,妃子一共八人,沒人是省油的燈。

她們個個都帶著毒牙,卻沒人像顧清兒這般有趣。

她真是既毒又萌。

蕭禛饒有興趣看了她片刻,才說起了正事:“早時丁嬤嬤送過去的酒,是你炮製?”

“是。”

“如何炮製的,你可願意告訴孤?”

“妾入東宮,一切都是殿下的,自然願意知無不言。”顧清兒恭敬回答,“道理很簡單,就是蒸。”

“蒸?”

“酒裡面的酒精,遇熱先揮發,煮酒時會先聞到酒香。就像燒水時的熱氣,升騰起來。若是將它收集,它冷卻之後重新變成水。

酒也是水,可惜水裡雜質太多,無論如何也摒棄不了。所以,妾將酒加熱,又用另一銅壺接住蒸汽。

一夜之後,蒸汽冷卻重新成了酒。這個酒裡面,水減了大半,酒精卻未散,也無雜質,自然就烈、香、清澈。”顧清兒說。

蕭禛:“……”

竟是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