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聽說你覺得我是外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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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了這小子!”
地中海罵罵咧咧的就一馬當先,揮舞手中的粗鋼管朝著陳籤的額頭作勢就砸!
“送到嘴邊的外賣,不吃那還是人?”地中海雖然嘴裡嘀嘀咕咕的,手上的聲勢卻是絲毫未減。
一樓的半空中似乎還回響著金屬交擊的聲音,它們就好像是突然被終止的交響樂,於最雄渾處戛然無聲。
陳籤甩甩棍棒上的鮮血,而後便用一條看不出顏色的毛衣擦拭握把的位置。相信我,那些順著鐵絲流下的血液以及體液的手感並不怎麼好!
作為誤入古典音樂會的兇徒,也是讓交響樂停止的陳籤本人並沒有什麼負擔,他蹦跳之間就跨過了幾個被損毀的極其富有侵略性的“音樂家”,地中海那被砸的稀碎的腦殼似乎和之前的外賣說達成了無聲的默契,使這個殘暴的場景多了幾分黑色幽默的味道。
“叮。”
一聲清脆的哨音後,任務完成的提示音緊跟著就來了。
“恭喜第十六層的參賽者完成任務!”
廣播的聲音是不夾雜著任何感情的無性別播報音。
話音剛落的同時,不遠處的幾個位置上就同時出現了熟悉的白圈,沒錯,就是之前傳送他們來的白圈,隨著白圈的上下移動,其中的人影正是之前留守第十六層的諸位以及蕭馬二人。
陳籤則朝著包含著馬莉的光圈走了過去。
良久。
“那就按我說的做。”陳籤為剛才的交談做下了總結。
陳籤之前交代馬莉做的事情在他們靠近的第一時間他就知道了答案,餘下的部分他主要是和其餘眾人交代之前在第九層發生的事情,根據他的推斷,那幫傢伙故技重施的可能性並不低。但無論如何守備的狀態都是不可避免的,這種戰術的實施帶來的最大後果就是下層人員不敢分開人手支援正面戰場,而正面戰場被突破的速度越快,下層人員岌岌可危的速度也就越快,總是就是一個不斷陷入深淵的無解迴圈,必殺之局!
眾人相聚的時間很快,但是分別的時間也很快,但相同是安石依舊沒有醒來,故此他們被突擊奪樓的可能性大大提升了。陳籤留下了第一次奪樓的獎勵,那是一箱應急物資,對於他這個並不是很急的人來說這些物資並不是他需要的,再加上根據他自己的測試,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就算不吃不喝也能維持兩天的良好狀態(不做劇烈活動的狀況下)。
殺戮還在繼續,無數個慘劇在這幢大樓接二連三的發生。作為始作俑者的他們並沒有喘息的機會去思考殺戮的意義是什麼,原因也很簡單,因為人性,人性就是這樣一種於光鮮亮麗處洶湧澎湃,於黯淡無光處寂靜無聲。
陳籤的思緒卻並沒有停留在這些事物上,準確的說他並沒有參於其中所以生不出任何的感慨,他只是殺掉了幾個擋在他面前的資料而已,而此刻的他正在凌冽的寒風中順著消防水帶和麻繩的結合物往上爬。
“老套的劇情。”陳籤的嘴裡呢喃著。
他身後是漆黑的僅能暈出些許怪誕形狀的剪影,而他們所在的這所孤樓燈火通明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就好像無盡黑海上的孤島一般,它就像寄託著最後文明曙光的大樓,至少在外表上是這樣的。
消防水帶和麻繩的組合是馬莉的傑作,也是陳籤之前就交代下去的事情,之所以能想出這個主意的初衷只是陳籤慣性使用外掛的時候偶爾在雜物間發現的意外收穫。十六層樓高的麻繩肯定是沒有的,所以這趟旅程的終點是第九層,第九層邊緣的一處視窗。這得益於林雅的部分場外援助,以及第九層內鬨鬧的場景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才使得馬莉有足夠的時間實施這個計劃。
陳籤才不管那些人是怎麼想的呢!他既然提出了破樓的計劃,那就意味著他一定提前想好了如何回去的方案,在局勢沒有明瞭,那些關鍵點他沒有想通之前,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
於是乎,這樣一副場景出現了,光滑整潔的牆體外壁上,一個黑不溜秋的身影正像個毛蟲似的往上飛速挪動。當然如果不是林雅偷偷對粗糙的劣質繩索做了手腳,以陳籤目前的體重他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向上爬行。
當然,不會出現什麼從視窗處窺視敵人避免被敵人的發現的橋段,畢竟樓裡“相親相愛”的諸位狗腦子都要打出來了,哪還有餘力去關注來自窗外的動靜呢?
九層,原先熱鬧非凡的第九層如今只有一片的狼藉以及一些來自八層的喧鬧聲,陳籤的出現讓它們的存在意義稍微被象徵化了一些。
假設所有奪樓成功的隊伍被獎勵的物品都是物資的話,原因呢?時間的跨度嗎?還是什麼別的?陳籤不大能夠確定這一點,所以比起無端的猜測他更願意直接去親眼看一看,畢竟他有的時間。
這個想法的存續時間一直延長到了陳籤將懸掛在外側的水管收起的那一刻。
樓下的動靜一直不小,但不能否定的是第九層的傢伙,額,現在是第八層的傢伙了,他們奪樓成功了。在這種不可抗拒的力量下陳籤想不出任何失敗的可能性,除非那個傢伙玩脫之後被斬斷了手臂,手臂又恰好被一腳踢撞碎玻璃飛出窗外。
不過當陳籤隱約聽到這個那傢伙在樓下的高談闊論似的發言後,就立馬打消了這個可笑的念頭,這種拿別人的命不當命的傢伙,怎麼可能會犯這種身先士卒的“低階錯誤”呢?
戰鬥的餘波並沒有影響到樓下的人,從他們若有若無的嬉笑怒罵裡陳籤就能大概感覺到這幫傢伙此刻正處在一個被編織的嚴絲合縫的美夢裡,實際上,這個美夢成真的機率並不低,只要沒有意外的插曲。
表上的時間不過剛剛走到29:46,這意味著陳籤花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從十六樓打到一樓(實際上是從九樓落到一樓),而後又從一樓的位置回到了九樓的位置,他不知道這段時間裡死了多少的人,但顯而易見的是這個數字對他來說還會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