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常宮內。

夜色之中,上官玄曦一邊說一邊朝兩人走了過來。

上官翰池很快注意到,在他手裡,拿著一個銀色的酒壺和兩個空酒杯。

“六弟,你這是要幹什麼?”上官翰池疑惑的問道。

上官玄曦淡笑了笑,“本王晚上睡不著,所以才出來找二哥你喝酒的。”

“喝酒?”上官翰池怔了一怔,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笑意的少年,上官翰池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停頓片刻,他才淡笑著說道:“六弟,本王現在沒有心情陪你喝酒……”

“為什麼?咱哥倆有多長時間沒一起喝酒了,二哥你不會連這點面子也不肯給本王吧?”

說話間,上官玄曦已經來到了上官翰池和宗政善面前,他穿著一身和玄色長袍,頭髮半披半束,雙眸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上官翰池,似乎在期待著他的回答。

“六弟,我……”看到這一幕,上官翰池心中更是疑惑萬分,在他記憶裡,上官玄曦甚少在他面前穿玄色的衣服。

就在他怔愣之時,上官玄曦已經把酒壺和酒杯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繼續微笑著說道:“怎麼,二哥是擔心時間不夠嗎,放心吧,到時侯讓夜子默在一旁等著便是,有本王在,他不敢催你。”

聽到上官玄曦的話,上官翰池又是一怔,“六弟,你怎麼會知道子默仙上要來找我?難不成你倆之前認識?”

上官玄曦看著上官翰池,似笑非笑的說道:“說起夜子默,他的來頭可不小啊,除了是夜元愷的親傳弟子外,他還是火蠶殿修為排位第三的仙上。”

聽到這個訊息,上官翰池心中猛然一跳,他知道夜子默不簡單,但卻從沒想到他的修為竟能排入火蠶殿前三。

“話說回來,師尊的弟子不是隻有你一人嗎,什麼時候又多了一個夜子默?”上官翰池又問道。

“這個嘛……”聽到這裡,上官玄曦的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弧度,“本王和夜元愷只不過是這珈藍手環上的師徒,當初是他非要本王做他的弟子,本王為了不讓他失望,才勉為其難答應的。”

聽到這話,上官翰池與宗政善對望了一眼,他們兩人都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一絲疑慮。

“六殿下,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和師尊這些年不是一直關係很好嗎……”一旁的宗政善忍不住問道。

上官玄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笑了笑,道:“宗師兄,這個問題本王下次再與你細說,今天本王想和二哥單獨聊聊,宗師兄要是沒別的事的話就先回去吧。”

聽到上官玄曦的話,宗政善不好再說什麼了,對方已經向他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再留下來。

衝兩位皇子行了禮後,宗政善轉身離開了西常宮,臨走前,他還不忘回頭深深的看了上官翰池一眼,他知道,下次再見面,或許就是三五年之後了。

宗政善走後,上官玄曦順勢來到石桌前坐了下來,“二哥,本王連酒都親自送來了,你真就不陪本王喝一杯?”

看著上官玄曦那看不透的眼神,上官翰池心中隱隱泛起了一絲不安,但還是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六弟,你到底想和本王說什麼?”

上官玄曦拿起酒壺,替自己和對方都倒滿了酒,隨後慢慢說道:“二哥,你可知道火蠶殿裡有多少外來弟子嗎?”

上官翰池聞言,輕搖了搖頭,道:“本王只知道師尊每年都會送幾十個優秀的珈藍弟子到上陽雪山去修煉,至於那裡有多少人,本王就不知道了,那些被送進去修煉的弟子們之後似乎都沒有訊息了。”

上官玄曦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輕笑著說道:“你說的沒錯,夜元愷每年都會把珈藍學院最優秀的弟子送進上陽雪山,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凡界其他地方來的修士,本王粗略算過了,這些人加起來差不多已有二千了吧,可二哥你又是否知道,那些人為何最後都沒了訊息嗎?”

上官翰池又搖了搖頭,“本王不知道。”

上官玄曦放下酒杯看向他,一字一頓的慢慢說道:“因為所有外弟子從進入上陽雪山的第一天起,就全都更名改姓了,上陽雪山有規矩,誰要是暴露了身份,誰就會被立刻誅殺!!!”

“你說什麼?被……被誅殺?”上官翰池聞言,眉頭一皺,臉上浮現出了震驚之色。

“怎麼?夜子默光顧著告訴你上陽雪山的好,卻沒有告訴你那裡的規矩嗎?”上官玄曦淡笑著反問道。

“這個……”上官翰池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就在這時,遠處宮外傳來了子時的梆鼓聲。

上官玄曦抬頭看了一眼天際,此時,天色已經漸暗,月亮緩緩升到了中央。

幾乎同一時刻,夜子默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不遠處,他的身後還跟著另一個火蠶殿弟子,他們的氣息很低沉,但眼神卻凌厲異常。

夜子默本想直接上前與上官翰池說話,但當他看到坐在上官翰池對方的上官玄曦時,他的表情微驚了一下,隨後站在原地沒有再邁步。

上官翰池很快注意到了夜子默的到來,他連忙起身對上官玄曦說道:“六弟,子默仙上來了,我該走了……”

上官玄曦一把抓住對方的衣袖,將他拉回到桌旁,道:“二哥,不急,先陪本王把酒壺裡的酒喝完了再說。”

“可是子默仙上他……”

“本王一開始就說了,讓他在一旁等著便是,本王在這,他們不敢催你。”上官玄曦一邊說,一邊端起酒壺繼續往兩人的酒杯裡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