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櫟和焇熅離開了公主坡,雖然錦櫟不說,但是焇熅卻感受的到,一路上,錦櫟都是悶悶不樂的。

二人一路上問著路朝回走,傍晚才到了庸城。

焇熅把手臂搭在錦櫟脖子上,看起來有些疲憊。

焇熅:“櫟兒,我們今晚現在這裡休息一下好嗎,我真的走累了。”

錦櫟抬頭看著西邊落下去的太陽,道:“好吧。”

二人尋了一處客棧,又開了兩間房,雖然焇熅不情不願地跟老闆說只要一間,但還是被錦櫟瞪得閉了嘴。

錦櫟剛躺上床,急促的敲門聲就傳了過來,錦櫟想都不用想一下,敲門的必定是焇熅。

錦櫟開啟門,十分不悅地看著焇熅。

焇熅揹著一隻手笑著朝她招了招手:“嗨。”

錦櫟:“有事?”

焇熅拽著錦櫟的手臂就往房間裡面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這不是看你一直不開心嗎?所以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噹噹噹!”焇熅拿出藏在身後的兩壺酒,隨手在房間裡拿了兩個杯子,倒了一杯挪到錦櫟面前,“喝!”

錦櫟搖頭:“你喝吧,我不喝。”

“別啊。”焇熅急得都快要敲桌子了,“這本來就是為了給你消愁用的。”

見錦櫟還是不動,焇熅自己搖晃著手裡的酒杯灌了一杯酒進去。

“看來我只能給你口頭消愁了。”焇熅道。

“其實我……”焇熅一隻手撐在桌案上託著下巴,另一隻手在桌面上輕輕點敲著,“其實我也很久沒有見過我的母親了。”

說到這裡,焇熅臉上的表情有些落寞,這還是錦櫟第一次看到焇熅露出這樣的表情。

“其實很多人都不知道,我的母親是妖族人。”焇熅道。

錦櫟看著焇熅少有的安靜的模樣,難怪第一次見他時就覺得他長的相貌有幾分妖冶,原來是因為有一半的妖族血統。

“我的母親叫尋魅,是妖后尋伊的姐姐。”

當年老妖王壽宴,陀彌邪一見到尋魅一雙眼睛就跟長在了她身上一樣,根本無法挪動。

六界眾人都說老妖王的兩個女兒裡面,小女兒尋伊美豔獨絕,可陀彌邪卻更喜歡尋魅,嫵媚卻不俗氣,氣質脫塵,宛如神人。

幾個月後,陀彌邪給老妖王呈上了書信,還帶來了不少聘禮,稱要迎娶尋魅。

魔族強勢,陀彌邪也是人人畏懼的魔尊,老妖王不敢違抗。

老妖王向尋魅陳明瞭利害,為了守護自己的族人,尋魅便應允了父親的安排。

就這樣,尋魅嫁去了魔界,成為了魔尊的妻子。

起初,陀彌邪待她也是十分好的,有什麼好吃好喝的東西,有什麼有趣的小玩意兒,他都會統統給尋魅送去一份,漸漸地,即使尋魅起初對陀彌邪並沒有愛意,但是陀彌邪對她這樣好,她也難免不會動心。

可惜好景不長,在尋魅懷孕期間,陀彌邪又愛上了另一個魔族女人,熾妧的生母厲秋。

在尋魅生下焇熅後,陀彌邪一次都沒有來看過她和焇熅,就連焇熅的名字,都是陀彌邪派人來告知於尋魅的。

尋魅獨自一人照顧著焇熅,幾近抑鬱。

焇熅長到了四歲,厲秋也生下了熾妧;與焇熅不同,陀彌邪對熾妧很是喜歡,每天都去看她,而焇熅,四年來見到父親的次數屈指可數。

而就在這時,尋魅生了很重的病,魔醫都說,已經無力迴天了。

焇熅跑去找陀彌邪,想讓他去看看母親,卻撞見他與厲秋你儂我儂,厲秋提到尋魅生病了,可陀彌邪卻說:

“病了就病了,死了都跟我沒關係。”

厲秋的笑聲像是刀子一樣劃在焇熅的心上,當他回到尋魅身邊時,尋魅已經奄奄一息了。

一直到尋魅死了,陀彌邪都沒有去看過她一眼。